”毛无邪答道。
“哈哈,卜家药浴,竟是这东西?陈兄,大师,你们看。”文昌一目十行,片刻间已看到卜家秘方,好容易忍住笑,将秘籍递给了身边的陈不凡。
陈、丁二人原本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宝相庄严,看了秘籍也都哭笑不得。文昌将秘籍递还给毛无邪,说道:“卜家众多记名弟子均已迷途知返,为恶之人也铲除殆尽。卜半夏既死在你手里,这秘籍便是你的,切记千万别传出江湖。你若想照方习练,也由得你,哈哈哈!”
“回头弟子便烧了这破烂货。”毛无邪见师父似已忘了蒋不老,放下了心,也笑道。
“文大侠,这些年来,异族邪教并无一人露面,已搅得江湖动荡不安,不知可曾查清这些败类是什么来头?”邻桌一个汉子借向文昌敬酒之机,问道。
“文昌数日前方查清来龙去脉,正想通传武林,今日就烦请各位将文昌的话带至天下各处了。这异族邪教,来头还真颇为复杂。”文昌想起正事,当下朗声说道。
觥筹交错、吆喝劝酒之声立停,二十余桌江湖豪杰都望定了文昌。
“异族邪教乃是两股异族势力联手而成,其中一支,来自天竺,另一支,却来自东海扶桑。”文昌略顿一顿,理清思绪,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就不明白了,天竺国乃佛教发源之地,昔年玄奘法师不辞劳苦,万里迢迢从天竺取回真经,佛法方得以弘扬。佛教圣地,为何会有邪魔外道聚集?”丁大师朗声问道。
“大师有所不知,唐三藏取经后八百年,佛教已在天竺消亡。取而代之的,是本地邪教,唤作‘婆罗门’,所拜的神祗,全都是三头四臂的邪魔。远来中土的这一支,信奉的是叫‘卡丽’的女魔,据说主管情爱和死亡。文昌曾见过女魔画像,全身血红,眼露凶光,舌头长达一尺,项戴骷髅头串成的项圈,腰带上悬满了断臂。信徒对教派极其狂热,在节日庆典中,他们会趴在路上,让游行的车辆将他们碾压成肉泥,以示忠诚。教徒的丈夫死后,寡妇将被活活烧死殉葬。”文昌缓缓回答。
“好邪门的教派!”众人中有一个声音嘟囔道。
“比起另外一支,还不算邪门。扶桑邪教,信奉的邪神叫‘伊邪那岐’,传说与自己亲妹妹‘伊邪那美’兄妹**,生下三个大神,一个叫‘天照’,一个叫‘月读’,一个叫‘须佐之男’。因此这邪教中人极其淫邪,经常母亲姐妹,都不放过。扶桑是个岛国,荒凉贫瘠,民风凶悍,掠劫成性,邪教中亦是如此,凶杀几乎每日都会发生。多年来扶桑一直觊觎中土,这邪教,更决定先行一步,入侵江湖。两个邪教臭味相投,便联手一起,待吞并天下后,再行瓜分疆土。可惜,蛮夷之帮,也忒小看中土英雄了!”文昌说完,冷笑几声,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
“异族邪教,作他们的清秋大梦去!日后看到邪教中人,见一个,杀一个!”众人纷纷站起,群情激奋,有人拔出兵器临空挥舞,呼呼作响。
待众人安静下来,文昌又说道:“邪教狡猾之至,易州卜家原本行医济世,与人为善,竟也为妖人蛊惑,变得人性泯灭,不仅同门,连亲生儿子,也下手杀害。这等妖邪万不可放过,如若文昌自己有朝一日失足,诸位同道也万万不可留情。门人弟子中若有人与邪教私通,须立即清理门户,不可犹豫。卜家便是疏于防范,导致泥足深陷,最终惨遭灭门,这教训不可谓不大。”
“不错,”陈不凡森然说道:“湖南刁求范、山西巴舟、藏边田大刀加上今天的卜半夏,均是名动一方的江湖枭雄,桀骜不驯,却都甘心俯首称臣,邪教魅惑人心的功夫实在防不胜防。我陈不凡在此立誓,在座各位若为邪教威胁,立即知会陈某,必尽心竭力以保平安。若顺从妖人,那就休怪陈某剑下无情了。”
“有三大绝世高手在此,我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毛大侠已有青出于蓝之势,后继有人,任你邪教如何阴险狡诈,我等又怕他何来?大家一齐干了这一杯!”又有一老者端起酒杯,大声说道。
“青出于蓝?无邪,做师父的,还真想你快快青出于蓝,诛灭邪教,让为师早日金盆洗手啊。”喝完酒后,文昌轻轻叹了口气,对毛无邪说道。言语之间,显得心事重重,看来异族邪教神通广大,教这绝世高人,也觉疲于应付,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