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英雄,诸位英雄,适才听了豪言壮语,老朽实是万分钦佩。特奉上十坛薄酒,预祝各位早日除魔卫道!老朽京城三代,也颇有人脉,如用得着老朽,尽管吩咐。各位,请!今日一醉方休!”蒋周泰急步走进客厅,身后五个家仆鱼贯而入,各挑着两大坛美酒。
文昌拱手道:“蒋老先生盛情款待,我等铭记在心,日后必当报答。只是江湖上的事,朝廷若插手,我等更放不开手脚。好意心领了。各位同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酒!”
众人齐声答应,将诛邪重任暂放,纵情畅饮。这一通酒,由午时直喝到天黑,方尽欢而散,一百六七十人,醉倒了一大半。蒋周泰早吩咐家人扫洒客房,将醉倒者逐一扶进房间休息。数十个家人穿梭般往来忙碌,等一切办妥,已是半夜时分。
蒋家的宾客楼高有四层,长十余丈,宽五丈,客房不少,容纳众高手绰绰有余。文昌、陈不凡与丁大师等坐首席的贵客,都各有单间。毛无邪也沾了众前辈的光,被蒋周泰亲自领进顶楼一间齐整雅致的屋子里。屋中床几俱全,大烛台“满堂红”上点满了十只蜡烛,照得房间里如同白昼,两边墙壁上悬挂着丹青字画,床头一个小小的铜香炉,样式古朴,双耳三足,一缕檀香正袅袅升起。推开窗户,凉风习习,蒋园美景尽收眼底,空中的明月已然隐隐缺了一个边。
丫鬟将茶水点心端进客房后,行礼退出,掩上房门。毛无邪吹熄了蜡烛,和衣卧倒,却无睡意,席间文昌虽强颜欢笑,他却看出师父眉宇间的忧色。这几年邪教神出鬼没,文昌等人费尽心机,始终无法找到首脑藏匿之处,深以为忧。毛无邪今日亲手击毙卜半夏,为“白虹剑派”大大长了脸,文昌或觉后继有人,放了一半的心,不再过于掩饰内心焦虑。可毛无邪看在眼里,内心颇觉不是滋味,暗想自己已然成人,却一直没想过主动为师父分忧解难,确实太不像话。今日之事,都缘于自己胡思乱想,竟欲先与卜半夏商量,劝其投降,以保两个孩儿性命,结果为妖人偷袭,险些丧命。若非卜半夏的奇异内功让自己忽然悟出卸劲法门,今日死了不打紧,师父的名声受损,威信无存,日后如何引领中土英雄与邪教对抗?
回忆白天幼稚行径,毛无邪后怕不已,暗自发誓日后定然谨慎行事,绝不给妖邪可乘之机。就在这时,房门被轻扣了两声,一条人影闪了进来,低声道:“毛师兄,是我。”一股酒气,喷到了毛无邪的脸上。
“乐师弟?怎么还不睡?”毛无邪翻身坐起,想点起蜡烛,却发觉月光明亮,似乎无此必要。今日毛无邪是首功,众高手纷纷敬酒道贺,加意结交,毛无邪酒量再好,又哪里喝得过上百人联手?师弟乐苇为他这个师兄挡了一大半的酒,醉得厉害。
“险些忘了一件大事,这是你的剑,随卜半夏一齐掉下山崖,被朋友捡了,托我交给你。那朋友连她自己的剑鞘都一并奉送,说只求与师兄你做个朋友,不成敬意。”乐苇将手中带鞘的长剑塞进毛无邪手里,笑着说道。
毛无邪接过,就着月光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佩剑。剑鞘黑檀木精制,白银吞口侧,镶了一颗花生仁儿大小的金黄色宝石,样式雅观不俗。那颗宝石晶莹透亮,弧形表面有一条光带闪烁不止,似乎带有灵性,极不寻常。毛无邪见多识广,细细看了几眼,惊道:“这是一颗‘猫儿眼’宝石,价值不下千金,是谁如此大方?如此贵重,断然不敢收,剑是我的,剑鞘你还给人家吧!”
乐苇按住了毛无邪拔剑的手,笑容古怪,说道:“师哥,这事我可做不来,要还,明天你亲自去还。实不相瞒,赠剑鞘的,是个女子。看模样,人家可是落花有意,毛师哥流水无情,太煞风景。”
毛无邪道:“你师哥我已成婚,儿子都五岁了,你没有告诉她吗?是什么人?”
“姓罗名冬梅,我说过你有老婆,她看似全不介意,说大丈夫三妻五妾,有什么大不了的?”乐苇笑得古怪。
“不行,不行,小师弟,如果那罗冬梅你看得上,就自己要了吧,剑鞘这就是你的,如何?”毛无邪脑海里冒出一个深爱的面孔,深情厚谊,岂有外心?
“别,别拔了!哈哈哈……”乐苇忽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因夜色已深,群雄安睡,笑声压得极低。“实与你说了吧,那罗冬梅手脚短,身子长,又矮又胖,一脸麻子,整个是女猪八戒转世,我看了便想吐。你要我再去见她,不是要我的命吗?明天你自己去分说清楚,这阵子去女侠客房,不当你是采花大盗才怪!留着吧,我走了,得回房间打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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