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王夫人正在上马车,她的贴身丫头小声问她怎么打算的,王家被陈夫人公然看不起,自然也不能无动于衷。
“且先看看那丫头怎么出手。”王夫人回想起长安那丫头的眼神还是有些轻微畏惧,怪不得公公那般喜欢那丫头,连自己亲生的孙子孙女反而要靠后一点。
“李家小娘子才多大啊,您就要看她的手段?”丫头不解。“才不到十岁,就算平日聪明,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办法吧。”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老爷子难道是很轻易喜欢一个人的?他上一个很喜欢的学生已经是二品大官了,今年不到三十五,可比上一个学生他却更喜欢长安。”王夫人至少对自家老爷子的眼光是有信心的。“他说不要太担心,我倒是有些信心。”
何况,刚刚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芒,真的很亮很凌厉,王夫人不知道想起那双眼睛就觉得陈家要倒霉了、
“嘿,反正我觉得惹上这么个人,陈家真是不想活了。”
王家夫人不看好陈家,然而大多数,或者说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看好的李家的孤儿寡母。陈家虽然是世家里最低一等不入流的,在青州也经营了两百年,家财颇丰,家族里虽然数代没有出高官,如今还有三四位六七品的,族中人口又众多,还有姻亲外家一类,也算是个庞然大物。
而李家一家四口,三个未成年人,成年人就一个温婉和顺的林氏,最大的林云儿十四岁,且只是养女,且出身低微,重宁今年十二,长安今岁开春十岁。除此之外,林氏是孤女,亲生父母林氏自己也不知道,养父母被判了流放,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长安她二叔一家,嗯,虽然是流放,倒是能说出个境况——现在正在沿海煮盐。
陈李两家境况对比如此鲜明,即使重宁是王老爷子的记名学生,即使长安和临川王是棋友,又有什么大用处?临川王本人还不在!
不少良善些,知道些内情的人(这个主要是指姚家宴席上出席的人家,接触的是第一手消息)就有些替李家捏一把汗。
和林氏关系不错的周夫人就在家里发了一回火,“陈家好不要脸,竟如此作践无辜的孤儿寡母。”
然而发火归发火,周夫人自家娘家也就是一般乡绅富户,丈夫当着个小官儿,纵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只好遣人去问询,又叫家下人打听着市井里的消息。
此时林氏也知道了消息,心下慌乱自不用说,这事和青州的事情说起来竟是如出一辙,皆是从毁自家名誉上先下手,可以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十分之阴毒。更要命的是,陈家和李二朱氏可不是一个量级的,陈家如今在青州的就有三百多族人,青州城里属于陈家的铺子可不少。据了解,陈家明面上的田产就有七八百顷,还不算隐田。
这样的对手,简直是林氏不能想象的,打个比方,李二是个壮汉,虽然打不过,捅一刀子总能捅死的,陈家却是个高达,别说是寻常小匕首,就是激光刀,也不能一下把高达戳个洞啊。
怎么办?怎么办?林氏自己在屋里转了好几圈,还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想不出法子也不怪她,她不是笨蛋,不然不至于生出两个挺聪明的孩子,作为一个正常寻常人,她所能想起的可以实施的办法就是远遁避祸。要说她们一家无钱无挂,哪里都过得,可是家里的产业怎么办?人要是走了,还不被陈家吞个干净啊。
到了重宁那里,虽然也觉得没法和陈氏硬顶,暂避或许更好些,却已经开始思度怎么利用自家的避开个给自家造势,抹黑陈家,怎么保全家产,间或坑陈家一把什么的。
林云儿,林云儿正在哭着收拾行李,准备去找林氏请罪,请完罪后就离开。林云儿是个好姑娘,她觉得今日之祸都是由自己所起,如果不是她和陈二小姐生了间隙,陈家怎么会这么找自家的麻烦?果然自己就不该这么赖着,自己当初不过是传个话而已,有什么大功劳呢?如今连累了李家,怎么还有脸面呆下去?
因此一行默默的哭,一面收拾包裹,连金银也不敢多带,毕竟她本是一无所有的,衣服什么,凭自己的本事又有什么能力置办这些锦绣华服?然而摸着这些东西,她却想起林氏平素慈爱的样子,想起坚韧勤奋的重宁弟弟,想起外冷内热的妹妹,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的丫环看着情况不太对,怕她一时想不开,便跑去找人了。
长安却不像母亲兄长那么轻松,她正在自己专用小书房中,也没看书,而是饶有兴趣的搭纸牌。这纸牌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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