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这场宴席可以说是举办的十分失败,然则姚家有点冤,起因却是因为陈二小姐的愚蠢行为,先是跑去讨好程飞白失败,而后去乱传长安谣言挑衅林云儿,最后不依不饶弄得事情不来台。但是事情闹大确主要要归责于陈夫人,如果不是她乱插一杠子,胡搅蛮缠死活不肯退步,她女儿也不会落到那么尴尬的境地。
--被陈夫人得罪的狠的王家自然不会帮着隐瞒陈二小姐身上发生的某些不名誉的事情。恰恰相反,王家不论是为了帮长安澄清,还是为了打击眼高于顶看不起他们的陈家,都大力的推动了这件事。
所以第二天,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陈二小姐名声败坏不用说,长安的名声倒也不是那么纯洁无暇,毕竟恐吓人什么的,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略凶残了点。加上时人虽然也不算重武轻文,对于女子来说还是更推重文雅的淑女,长安这样的不少人家就略有微词了。
至少姚知府原本有些动摇的心立刻就摆正了,反正也不用他解围了不是?当然,其他的面子活还是要做的,比如说送长安一点礼物压惊什么的,完全不管真正惊吓着的是陈家小姐。
这样的区别对待,一方面源于姚知府对于陈夫人搅局的不满,陈二小姐一个半大丫头不懂事就罢了吗,陈夫人明明理亏还胡搅蛮缠让他极为厌烦,另一方面也源于政治上的轻微对立——陈家作为青州世家,从他上任起就一直不怎么配合,陈通判也对他不怎么服气,不说比起王家这种新贵,比起程家陈家也可以算鼻孔朝天了,人家程立雪还在京中当着大官呢。
然而对于长安来说,她倒不是很关心这件事,吓坏一个半大丫头什么的,这个原本也不算是她的本意,她可没想到一个簪子外加几句恐吓的话就能把一个成年人吓成那德行(女子十五及笄成年,陈家小姐今年春天及笄了)。
解除了被污蔑丢了清白的危机,但又背上凶悍的名头,她也完全不在乎,毕竟眼下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一方面过了年,无论是田宅铺子都要安排工作,虽然有林云儿林氏帮忙,下人也给力,工作量也不小,另一方面她还筹划着一场出游,另要安排一应事项。
家里也不得闲,唯一一个没有家务繁琐事的重宁因要备考,林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这件事详细告诉重宁,只说和陈家起了点争执。然则,隔了一天,重宁却意外从街上听了某些传言,当下改变路线,没有回王家,急匆匆的跑回了家。
这两年的惯例,他有事一贯是找长安商量,所以直接就跑到长安平日常待着后院小花厅,而不是去找林氏。
小花厅里长安正在见车马行的人,她欲要出行,自然需要几辆马车,对此她还是比较有要求的,要结实,处于安全考虑,木板中间要夹铁板,马车里面也别有设计。
这让车马行的人有些为难,“这样的马车要现定做,且您要求那么高,用材什么的也不能省,价格恐怕不低。”
“不拘银子,只要你让我满意。”长安淡淡的道,“但是要是让我发现不合要求,偷工减料什么的……”
剩下的话她没说,给车马行老板留下了无尽的想象余地,这个最近的长安的名声略剽悍了点,他还真怕被收拾了,又听说这位小姐别看娇滴滴的,拜了师父却是江洋大盗什么的……
人吓人吓死人,车马行老板本来就是个老实头,不然青州那么家大车马行,长安也不至于单叫他来。被这么一吓,车马行老板哪敢生出来什么小心思,连报价都十分之厚道,回去算了算后,给了长安一个他能给的最优厚的价格。这让长安挺满意,又多定了两辆,老板倒也没吃亏。
不过这是后话了,眼下重宁听到她妹妹在定马车,整个人都不好了,推门进去,“事情坏到这个地步了吗?连你都要出去避流言?”
长安听着他这话不太对,看了一眼车马行的老板,这位虽然老实,却不是笨蛋,忙起身说要回去算算造价回头。长安自不会留他,叫了丫环陪他去取定金并一并送他出门,转过头才问重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这会儿不该去王老爷子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着妹妹微笑的样子一如既往,重宁方才稍微放下心来,坐下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却是云姐姐的身世被揭出来了。”
重宁原本只是去王家拜访王老爷子接受下考前特训,不过今儿出门挺早,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上次母亲说过在孟家银楼给妹妹定了首饰,便转头往银楼那边绕个弯儿准备取回来。
谁料到还没到银楼门口,就听到人在大谈特谈林云儿的身世,又隐晦的说林云儿出身如此,勾引人家未婚夫什么的!这事可不小,重宁一面留下两个小厮打听情报,自己先跑回家去找妹子商量去了,路上又听了小厮普及了一下姚知府宴席上发生的事。他这才知道,自己妹妹差点名声尽毁,如今还弄得毁誉半参的,心中更是生气了。
“必是陈家作怪!”长安对此也心知肚明,“可云姐姐的身世,陈家却不该这么快知道的。”
“许是回乐陵打听?”重宁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可信,“确实不对,陈家不可能上来先知道这事,按理说,他们应该咬着你不放才是,就算是揭出来这件事,未免太快。”
“知道这事的,不过是王家和程家……”长安脸色微沉,两边都有嫌疑,王家知道内情是那时候程心琼宣扬的,人多,程家如今和陈家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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