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踱去,看见夫人又抹泪,昭烈云却是一副神游天外样子,也不知想些什么,不由怒气顿生,指着美妇骂道:“你看你养好儿子,不过是出去打了趟猎,就能把脑子摔坏,说出去旁人还不知要如何嘲笑,只当我镇北侯府后继无人,养出了个一无是处纨绔!”
侯夫人眼泪都逼了回去,气道:“哪有人像侯爷这般糟践自己儿子,云儿何德何能就能被称作纨绔,他也不是摔坏了脑子,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记忆,等多说些熟悉事情,自然就能想起了!”
镇北侯冷笑道:“就是你一直惯着他,才会有今日之事。慈母多败儿,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
“他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就是我身上掉下一块肉,侯爷,他也是你儿子,你就真一点也不心疼?”
被她目光一看,镇北侯语气也不禁软了下来,“夫人,我这也是为烈云好,他再这样整天无所事事下去,今后又如何能支撑起侯府?你难道想让他日后落魄不堪,只能看别人眼色过活?”
镇北侯素来内敛,如此直白说出心中所想,实属首次,侯夫人也被镇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母亲慈爱,父亲又如此用心良苦,按理说来,身为人子当极其感动才是,可昭烈云看着眼前情景,不知为何,心中隔阂感却愈发明显了。
他整个人像是分裂成了两部分,身体安静顺从镇北侯安排,而灵魂却漂浮半空,冷冷俯视着下方一切。
从镇北侯那里,昭烈云得知,如今是大雍恒帝位,年号弘仁。恒帝是先皇第二子,生母乃先孝昭文皇后,是名正言顺嫡子继位。
而镇北侯府,正是显赫百年世家,先祖以军功封侯,世袭罔替,几代经营下来,威望极高,三十万定北军中,竟有二十余万归镇北侯麾下。
本代镇北侯昭楚楼同时还领着毅勇将军之位,少年时起就军中磨炼,后娶河东大族花氏女明凰为妻,得子昭烈云,由此卸职返京,即便如此,昭家仍有数人留边关,对定北军掌控不容小觑。
昭烈云降生之初,众人均以为虎父无犬子,昭楚楼儿必然也会像他父亲那般,少年即有勇名,之后执掌定北军,立下赫赫战功,将侯府荣耀延续下去。
谁知随着昭烈云长大,这将门之后竟与他父祖完全不同,对政途军功之类毫无兴趣,每日只与京中一些世家子弟打猎饮酒,好不惬意。大雍不少世家家主都感叹,镇北侯府败落,恐怕就眼前了。
昭烈云安静听着自己过去,从出生,成长,再到坠马受伤,一切都有根有据,听上去毫无破绽,显得如此真实可信,但不知为何,他心中违和甚,总觉得像是听别人故事,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可是他找不到不对劲根源,听了他们叙说之后,再回想时,顿时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大脑,里面翻腾搅动,痛到极致,他甚至将指甲深深抠进床板,十个指头鲜血直流,吓得镇北侯夫人泪水涟涟,只叫他不要再想。
折腾了一天,等到终于能躺床上休息时,昭烈云只感到身心俱疲。这一天发生事情实太多,现回想起来,仍有一种不真实感觉,他就像茫茫大海里随波漂流小船,没有方向,也不知道终会到达何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意识模糊起来,似乎做了一个很长梦。梦中,他看见了一道修长背影,乌木般黑发被束檀木珠冠之中,神姿清越,风仪湛然。
昭烈云想要追上那个人,可对方渐行渐远,眼看就要消失薄雾之中,他心中一急,大步奔出,终于抓住了那人衣袖,张口唤道:“清霄”
与此同时,朔星殿内,一人猛然惊醒,起身而坐,外间进来一名身材瘦高太监,恭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掌灯。”那人平静说道。
烛火明灭,映出一张容颜完美无瑕,长眉斜飞入鬓,水墨凤目,工笔精描也难以绘出神韵万一;鼻梁挺如远山,蕴含川泽之秀,唇色极淡,然线条异常优美,让人无端想起微醺日光中素色梨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袖子亲和豆子亲扔地雷,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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