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是接到你的密报。据说,陛下本欲立刻动身,没想到人还没走两步,便倒下了。这是他头一回昏迷。第二日才醒,若不是安晋封锁消息,恐怕才安定下来的大历又要动荡起来。陛下醒了之后,生生在床榻上躺了小半个月。未免朝堂多事,每日强撑着去仁安殿议事,只不上朝。就这样,朝堂也多是议论之声,幸而眼下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陛下的人,否则还不知乱到什么时候······”
乐思越对朝堂之事也不甚了解,也不知沈湛用了什么方法去处理,“总之,这一风波算是过了。不过待陛下能上朝,身子也差了许多。他本欲再次动身,可又有朝堂之事牵扯,加上汤老还有个新晋的太医叫什么寻来着······”
“孟寻。”宋弥尔在一旁提示。
“对,孟寻,就是他。他们劝着非不让陛下走,还用了什么无法远足的药,这才叫陛下又多休息了些时日。待病情稳定,才动身寻你。可就是这样,安晋说,一路上,陛下也昏了好几次。”
宋弥尔听到此处,觉得自己心都快碎了。她对沈湛不是没有情谊,正是因为情谊太浓,一遭背叛欺骗才会觉得伤重太过。若没有爱,就不会有恨。
如今乍然听见自己离宫之后沈湛的种种,倒叫她心痛不已。
若如同柳疏星所说,沈湛对自己没有感情,他是不是根本不会这般煎熬昏迷?
宋弥尔问自己。
若说是为了做样子给宋家给世人看,哪里需要差点闹出朝堂的危机?
又或者安晋撒了谎?
可宋弥尔又回想昨夜见着沈湛的情形,白发是做不得假的,清癯的身形也是不假的,便是那不顾一切让龙体受伤,接下那一枪,也是做不得假的。
宋弥尔的心中悄悄又升起一些莫名的情愫:倘若沈湛心中确有自己。倘若自己被柳疏星算计,临死也要摆自己一道呢?
这厢乐思越正连连摇头叹息,“你说说,这样的情况,教我们如何硬得下心肠去责怪、去埋怨?也不知道是宫中深险,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宫中人心的算计,还是你们俩个个心肠盘算太多,你误会我我误会你。叫我看来,陛下若是寻常人家的儿郎,能做到这番业已委实不容易,更何况他还是天下共主?可你是我的女儿,我也总不能叫你受了委屈。若是你真不愿意待在宫里,咱们就去同陛下商量、妥协。说点大不敬的话,皇家看得上眼的,宋家乐家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世间只有不愿意分割的利益,没有谈不妥事情。只要你开心,咱们便是让出一亩三分地又如何?”
“照我说,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弥儿,不如同陛下好好谈谈,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也将它解了。若是实在化解不开,咱们再另作打算。就如同你娘亲说的,这世上存活本就艰难,便不要再自找苦恼麻烦。我们外人只能看清浮事一二,内里如何,还得你们自己说了算。总不能都这般闷着。我看,陛下既已经追到这里来了,昨夜若不是他徒手接住长枪,恐怕早已······于情于理,弥儿,你也应该见他一面。”
宋弥尔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苦笑摊手,“我没说不见他呀。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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