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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卢小闲既然安排了,王桥就得要办。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中这份差事,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何不顺水推舟,将县衙各库亏空造册一事,交给宋佳成办理。
……
寒冷的冬季说来就来。
曲城种有许多梅树,满树的梅花不怕凛冽的北风,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叶头,在白雪覆盖下,远远望去,好似朵朵白云嵌在树枝上。
这个冬天很冷,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两脚就像两块冰。据老辈人讲,这么冷的冬天,三十年也难遇一次。
这么冷的冬天,按理说人的心情不会好,但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传来,顿时让整个曲城县都沸腾了:青龙寨和老爷岭两股土匪先后被剿灭了。
前些日子,曲城县令卢小闲在县衙门口布置了玉皇阁,还请了做法事的和尚班子,说是要祭天。
祭天那日,全城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卢小闲当场告诉百姓,他要通过祭拜天神,求老天爷支持和庇佑,用神力为曲城除去匪患,还管这招叫做“隔空剿匪”。
县令大人如此胡来,让许多人不禁摇头叹息:都说新县令本事不小,现在看来是徒有虚名,若这样就能剿灭匪患,岂不是痴人说梦。
谁也没想到,祭天结束不到三天,青龙寨与老爷岭的土匪居然真被剿灭了。
据曲城县的捕快们讲,平日里老爷岭的土匪防范严密,可那一日,他们在赵朗的带领之下,冲上了老爷岭,犹如无人之地。
所有的土匪眼睁睁看着他们,无
法动弹半分,捕快们挨着个把他们捆的结结实实,像死猪一样把他们抬下了山。
至于青龙寨,那就更离奇了。
所有的土匪一夜之间被屠得干干净净,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被什么人杀死的。
这下,曲城的百姓都信了,新县令得到上天的眷顾。
卢小闲威望大增,老百姓看他就像看到天神下凡一般。
……
一切都按照最初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按理说,卢小闲的心情应该不错,可恰恰相反,此刻他的心情却很差。
县衙内宅的书房内,卢小闲、吉温和海叔正在商量着什么。
“谷儿还没来吗?”卢小闲扭头看向海叔。
“姑爷,谷儿办事您还不放心吗?”海叔劝慰着卢小闲,“您别急,很快就会有消息!”
吉温也劝道:“小闲,就算有没有燕谷的消息,你也知道是谁在捣鬼!”
卢小闲点点头:“没错,除了沙清泉不会再有别人,但我必须要证实一下!”
两个时辰后,海叔带着燕谷来见卢小闲。
“谷儿,搞清楚了吗?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卢小闲急切问道。
“搞清楚了!”
谷儿从桌上拿起一杯茶,也不管是谁剩下的,一口便喝完了。
燕谷抹抹嘴道:“我让人查了,看看这些日子有谁到过这十五个富户家中,结果……”
“是不是沙清泉?”卢小闲接过话问道。
燕谷笑道:“小闲哥,你都快成活神仙了,一猜便准,就是沙清泉!”
卢小闲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他!”
燕谷又接着道:“小闲哥,除了沙清泉,还有一个人也去过!”
“还有一个人?”卢小闲心中一惊,赶忙问道,“是谁?”
“管毅!”
“管毅?”卢小闲难以置信,“怎么是他,不会弄错吧?”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燕谷拍着胸脯道。
海叔将燕谷从县衙后门送了出去,卢小闲在屋内踱起步来。
吉温在一旁道:“小闲,你是不是觉得沙清泉与管毅有大仇,不可能勾结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卢小闲振振有词,“先是沙清泉出尔反尔搅黄管毅做捕头一事,让自己的侄子沙贵做了捕头。接着是管毅设计害死沙贵,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他们俩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你别忘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吉温替他分析道,“以前他们俩有仇不假,可现在形势变了。管毅想做捕头,后来又想做县尉,最终都让你捷足先登,他肯定会想到是被你利用了?沙清泉在县衙待了这么久,也会想到与谁联手对付你是最佳的选择?所以说,他们俩走到一起并不奇怪!”
说到这里,吉温顿了顿,又道:“管毅只要将你参与陷害沙贵一事和盘托出,以沙清泉的精明,当然会判断出沙贵其实是死在你手中,你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敌人,他们走到一起也就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