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观的失守,标志着洛伤子和冲玄真人固守西南直面邪道的总策略宣告失败。
与真武观共同丧于敌手的,还有四大门派和各中等门派的大量高手。他们抱着和真武观共存亡的心态,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而剩余的百余名高手,在洛伤子的带领下来到了禅心寺。
此刻,他们早已丧失了过往的豪气。惨烈的失败让他们觉得惭愧不已。
如何提振这些高手的士气,让他们再次投入战场,是善提禅师面临的一大重要难题。
但相比正道面临的危难形势,提振士气也只是个小问题了。
失去了西南边疆的两大门派,从此邪道从西南方进入中原大地的道路一片平坦,再无关隘可以阻挡邪道联军的步伐。
此刻,善提盟主、善忍方丈和洗剑派掌门洛伤子共同召集了各派高人前来议事,面对着议事厅中挂着的那张巨大的地图,再看看上面标注的箭头和标志,人人脸上都现出了难色。
“连续失守洗剑派和真武观,是在下统领不力,实在愧对祖师……”洛伤子悲叹一声,眼中几乎要流下泪来。
他原本是一位风流剑客,脸上总是面带笑容,尤其和冲玄关系极好。如今挚友身死,把守的要地又被邪道占领,祖师爷传下来的门派几乎要在自己手中覆灭,洛伤子此刻眼中带着三分悲恸,七分茫然,几乎已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到他这副样子,善提禅师和善忍方丈对视一眼,几乎是一起轻叹了一声。
“洛师弟不必过于自责。”善忍方丈徐徐言道。“此战不全是你的责任。邪道来势汹汹,又带有大量攻城器械和强弓劲弩,实在是百年未有之场面。”
“虽然冲玄师兄和众多侠士身故,但我等现在肩负重任,恐怕是没有时间踌躇了。”善提禅师也开了口,话语中微有责备之意。“洛师兄,我等还是先谈谈接下来的安排吧。”
听到善提禅师如此说,洛伤子显得更加失落了。善提禅师这话实在有些尖锐,让他感觉颇为无力。但此刻,他也只能强忍悲痛,抬头看向那张地图。
地图上,几个红色箭头标注了邪道联军接下来可能的打击方向。禅心寺因为深处东海之隅,不在敌人的打击范围之内,但中原各派,以天涯阁为首,接下来都可能遭受攻击。
“中原一带缺乏山川之险,很难借助地势阻挡邪道的进攻。”善忍方丈正色道。“想要坚壁顽抗,是不太现实了。”
他此前已经和善提禅师谈过多次,颇是赞同善提禅师的想法。此刻洛伤子既然在场,他也就将两人之前谈论的结论直接提了出来。
“如泰和观、秦山派、如月庵等重地,眼下都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为今之计,不若早日将这些门派中的弟子们都聚集到天涯阁中,借助天涯阁的地形进行反攻。”洛伤子身旁,轻摇羽扇的洛秋看着地图说道。
洛秋和洛伤子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十分亲密,此刻洛伤子遭遇大败,不便开口,但大家心知肚明,洛秋说的话,必定是洛伤子的本意。
“固守天涯阁,岂非又是遵循了之前的老路?”善忍禅师旁边,禅心寺罗汉院首座善察禅师针锋相对地反问道。“以洗剑派和真武观的险要,我等尚且守不住,如今天涯阁所在之处,既无高山倚靠,又无河川环绕,想要在邪道的攻势之下把守天涯阁,怕是不太可行。”
善察禅师是善忍方丈和善提禅师的师弟,为人刚正不阿,性好直言不讳,此刻他开口反驳洛秋,言辞铿锵有力,一下子就将洛秋的气势压了下去。
“善察师弟有何高见?”洛秋收起羽扇,拱手问道。
“贫僧以为,如今我正道虽然有些损伤,但集合剩下的高手,还有一战之力。如今之策,应当聚集一支联军,配合天涯阁言阁主,并力西向,在野外和敌军决一死战。”善察一边挥动手臂,一边朗声答道。“此策有两个优势:一来,在野外作战,敌军的攻城器械难以发挥作用,反而会成为敌军的负担;二来,邪道此次汇集高手,虽然攻势惊人,但人数并不比我们多,中原一带地势平坦,更便于我等发挥人数上的优势,聚而歼之。”
此言一出,洛伤子身后,西南各派的高手们立即开始了小声的议论。
“诸位,我们江湖正道,为人坦荡,自当有话直说,诸位在那边小声议论,岂不是失了我等正道的颜面?”善察大声喝道。
见他如此说话,在讨论的高手们也不由得颜面无光。
“善察师弟,你这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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