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计策怕是有些不妥。我等守城都守不住,如何能在野外取胜?”一位剑客站上前,大声反驳道。
“白师兄说得是。邪道此次高手尽出,我们已经折损了无数好手,现在想要正面作战,说得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善察师弟此计,未免不妥当!”
“我赞同洛师弟的意见。为今之计,莫过于聚集中原侠客,联手防守天涯阁。”
“诸位,且听贫僧一语。”善忍禅师见善察被众人围攻,此刻双手合十,前来解围。“善察师弟所言,固然有些简单,但道理却不差。先前诸位死守洗剑派和真武观,接连被对方的攻城机器所破,如今岂能再蹈覆辙?”
“善忍师兄的意思,是要支持善察师弟的想法了?”在一旁的洛秋也开了口。
“是,贫僧确实支持善察师弟的意见。”善忍方丈坦然道。“贫僧以为,善察师弟所言不错。”
他如此坦率地回答,倒是让洛秋有些无力招架。
“善忍师兄,非是师弟不敬,师兄未曾与邪道交手过,恐怕不知道邪道的手段。”洛秋沉思片刻,然后颇为真诚地说道。“邪道此次高手尽出,势难阻挡!师兄若是一力主张在野外展开战斗,恐怕我正道剩余的高手都要一战殉难,到那时我们哪怕是再想依靠城墙防守,也是无能为力了!”
“贫僧确实未与邪道正面交手。”善忍方丈低声道。“只是邪道此次携带攻城机械大举前来,正是在等着我们守城顽抗,我等若是再继续这般打下去,岂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善忍师兄,善提、善察二位师弟,可否听我一言?”洛伤子忽然向前走了一小步,站到了善忍面前。
“洛师弟请讲。”
“如今冲玄师兄亡故,我等意见不一,不若致函一封,请教下天涯阁言师姐的态度?”洛伤子言道。“言师姐支持哪一方,我们就按照哪一方的策略来,这样如何?”
“邪道顷刻间就要进入中原大地,天涯阁距离又太远,若是要等待言阁主的答话,恐怕我们就要失了先机!”善察面露不忿,口中大声道。
“但我等眼下各有主意,互相都不能说服,谁有这个底气,能做下决定?”洛秋追问道。“何况这中原也不是禅心寺一家的中原,总要给天涯阁说话的机会吧?”
这话说得极是激烈,且背后暗藏着诛心之意,听到洛秋口不择言,洛伤子急忙道了一句“师弟不可妄言”,打断了洛秋接下来的话。
只是洛秋此言已出,在场西南一带的高手们纷纷点头,大有赞许之意。
“诸位不必争执,老僧有一策可用。”在一旁久未言语的善提禅师忽然说道。
他虽然是江湖正道的盟主,但先前四大派势大,他这个盟主也不能直接与四大派相抗,所以很少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直接表达意见。
不过此刻,冲玄战死,洛伤子威信下降,善忍和言冰辞与他的关系又极好,善提禅师隐约间已经得到了多数支持,现在再次发话,语气中自有一种威严在,压得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诸位都是我正道的中流砥柱,此刻各执一词,也都是为我正道献策,不必如此激烈。”善提禅师满脸和善地说道。“至于天涯阁言师姐的态度,我这里有她的一封信函,言阁主身处天涯阁不便前来,所以寄来书信一封,言说我等若有争议,需要她表态时,就老僧代她做决定。书信就在此处,还请洛师兄和各位侠士亲自查阅。”
他这般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洛伤子。
洛伤子有些惊讶地接过了信,展开信纸,看到上面的字迹,他颓然轻叹,然后将书信递给了洛秋,之后再传阅给其他人观看。
“那善提师弟的意思,是要支持善忍师兄的意见了?”洛伤子有些失落地问道。
“自然不是。”出人意料的,善提禅师摇了摇头。“老僧既然是江湖盟主,自然不可偏信一方。老僧认为,邪道此次势大,但绝非不可阻挡。诸位之前身处西南,不通信函,不知道中原一带的形势——其实在诸位作战之时,邪道也派人潜入中原,鼓动各地盗匪发起叛乱。”
“啊?”
骤闻此事,洛伤子等人也是颇感意外。
“那如今中原的形势?”
“中原形势无恙。”善提禅师继续说道。“多亏了一位大侠,带着一群年轻侠士,与邪道和盗匪连续作战,连战连胜,平息了各地的乱局。他与邪道交手多次,对与邪道作战也颇有经验,诸位不妨听听他的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