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朝堂上的事改日再谈。”再说了会儿劝慰的话,叮嘱尼楚贺要好好照顾玄烨,便带着建宁出了乾清宫。
太皇太后刚走,又见初雨走进来,给两人请了安,说道:“主子,福晋递了牌子进宫,如今在景仁宫候着。”
尼楚贺下意识皱眉,问道:“怎的这个时间来了?可有说是什么事?”
初雨摇了摇头,略想了一下,又道:“福晋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尼楚贺为难,偏头看了看玄烨。
玄烨拍了拍尼楚贺的手,柔声道:“你先回去看一下,今儿晚上再过来,可不许再和我怄气了。”
尼楚贺心下感动,却又担忧玄烨的身体,犹豫不决,不好拿主意。
玄烨推了尼楚贺一把:“我刚吃了药,困得很,再休息会儿。”
尼楚贺无奈,只得福身告退。
戌时左右,尼楚贺便折了回来,走进大殿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只见玄烨端坐在主位上,下首跪着一个青年男子,着一身侍卫服,旁边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宫装女子。
尼楚贺上前一步,朝玄烨盈盈一拜,抬头时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不由得惊呼:“惠妃!”
玄烨招手,把尼楚贺带到身边,只觉手中传来一阵冰凉,不禁眼神一黯:“你若有什么疑问便问他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苟且之事,该当何罪?”
尼楚贺倒吸了一口气,再次把视线转向下首二人,那名男子眼熟得很,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秀气的眉毛拧在一块儿,怔怔地看着三人,不明所以。
“奴才所犯之罪,尤不可恕,但凭皇上和娘娘处置,只求奴才死后能与表妹合葬,再无怨悔。”那侍卫仰首挺胸,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气。
尼楚贺又是一愣,目光在两人之间交换,恍然大悟,指着那侍卫说道:“你便是议政大臣明珠大人之长子成德?”说完后又皱了皱眉,瞥见玄烨黑如墨汁的俊颜,又看了看惠妃,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也跟着拉下脸来,厉声喝道:“扰乱宫闱,其罪当诛,纳喇侍卫胆子可真不小!”
玄烨沉声道:“你从小就在朕身前当差,竟生出这等痴心妄想,当真是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
那侍卫低头,语气中带着自责:“皇上待奴才恩重如山,却不该如此。早年皇上曾问过奴才,可有中意之人。当时奴才回‘最中意表妹’。皇上也答应将来给奴才和表妹赐婚,后来却不作声响把表妹收入后宫。”偏头暗暗地看了惠妃一眼,纳喇侍卫的声音变得悲痛起来,“从那时起,奴才便死了心。只是没想到皇上……皇上不仅不……还使用药物,乱其神智,掩饰……”
后面的话实为大不敬,纳喇侍卫不敢说出来。惠妃却是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玄烨面色平静,在桌面上轻叩了几下,接着便见两个黑衣侍卫腾空而下。
玄烨一声冷哼:“带下去,好生看着。”
尼楚贺手心冒汗,猛地抓住玄烨的衣襟,失声叫道:“表哥……”
玄烨脸色阴沉,拍了拍尼楚贺的手背,说道:“后宫之事全凭你做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尼楚贺心底发慌,不知怎的想到当初才重生那会儿,紧张地问道:“若是当初换魂没有成功,你会不会进宫来带我走?”
玄烨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尼楚贺不答,继续追问:“会不会?那个时候他最爱的人是傅怀玉,不曾碰过任何一个妃嫔,就是那死去的仁孝皇后,也都还是处子之身。”
玄烨沉默不作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尼楚贺。
尼楚贺直直地看着他,久久得不到回答,眼睛里希冀的目光逐渐暗淡下去,心脏不可抑制地痛了一下,刚想站起身来,却被玄烨死死拽住,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回道:“你只能是我的妻子!”脑海里却又冒出另一种想法:若是当初他和前身换魂没有成功,定会嘱托表妹把前身调|教成一个合格的帝王,然后再想法子将表妹从宫中带走。
他是皇帝,当了两辈子的皇帝,惯性思维:江山第一,美人第二。
尼楚贺淡淡地‘哦’了一声,起身将惠妃扶起来,予玄烨求道:“表哥,楚楚求您,饶了这个孩子吧。”
惠妃喜极而泣,又连忙下跪:“奴婢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多谢娘娘成全。”
玄烨的脸色却比先前更难看了,质问道:“为何?”他不是恼头顶上帽子的颜色,而是尼楚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