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夏堇看得出,紫鸢已经相信了。她叹息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言尽于此。虽然我也想放过你,但是你做了太多的错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等一下!”
随着紫鸢的这一声大叫,夏堇的一颗心吊到了嗓子口。以紫鸢的那股恨意,就算她和江世霖严刑逼供,她也一定不会说出真相,甚至会故意误导他们,因此他们只能诱她说出事实。滴血认亲不过是让紫鸢彻底相信,她们不是姐妹。
她回头对紫鸢说:“你想临死再见一见你的母亲?我不是不想答应你,但是你要知道,若是我见到了她,就不能容她活在世上。她做了太多罪不可恕的事。”
“你知道她还活着?”紫鸢追问。
“你知道的远远比你多。你母亲、刘氏、务农的黄氏夫妇,还有或许连你都不知道的曹大人等等。不管怎么样,你都唤她母亲那么多年了,你真要她为你陪葬?”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恨意再次涌上紫鸢的心头。
“原来你知道曹大人。”夏堇胸有成竹地浅笑,“想来你也知道你外祖母的事吧,不对,确切地说,其实她并不是你的外祖母。”她摇摇头,“我不想和你多说了。我留你一个全尸,白绫和毒酒,你自己选吧。”
“我不信你这么好心,会放过我的母亲。你一定在做戏。”
“听说如果是吊死的话,死后舌头伸得很长,样子很难看。就毒酒吧。”夏堇的声音盖住了紫鸢的,她吩咐吕嬷嬷:“我们走了之后,你把酒壶拿给她。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好好安葬她。当年我就是用这些银子买下她,如今也用这些银子送她走。至于她所谓的母亲,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说罢,她作势往外走。
“我若是死了,她也活不了多久。我带你们去见她。不过我要和她滴血认亲。”紫鸢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神彩。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犹记得夏堇哀求夏知翰把她买下的情形。她恨,她怨,她不平,但是她在大太阳底下跪了整整一天多,只有夏堇为她停下了脚步。
夏堇和江世霖没有随着紫鸢等人去接她的母亲。两人回到池清居,夏堇越等越不安。眼见着太阳快下山了,她不安地问:“你说,紫鸢的母亲,到底是不是黄氏?”
“十之八九吧。”江世霖看着她在屋里子来来回回踱步,轻轻摇头,“你再着急,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快回来。”
“我知道路上需要时间,可是以祖父的脾气,他若是下决心杀了黄氏,黄氏定然是活不了的。还有,二叔父为什么杀了刘嬷嬷,却让紫鸢活着?事实证明,崔文麒压根没去找紫鸢……很多事情还是说不通。”
时至今日,关于夏知瑜为何饶过紫鸢,江世霖也不明白。眼下的趋势,崔文麒绝对会成为杀害夏知翰的凶手,那紫鸢呢?她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夏堇几乎按捺不住的时候,丁香来报,来喜和吕嬷嬷一起回来了。江世霖一听这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喜这么晚进来回话,就表示事情很不顺利。
不出他的所料,来喜和吕嬷嬷进屋就告诉两人,他们载着紫鸢出城去接她的母亲,去到目的地就发现早已人去楼空,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屋子里一片狼藉。
闻言,夏堇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紫鸢知道的仅仅是她的“母亲”编造的谎话。她若是想知道真相,唯有找到她的母亲,结果她又迟了一步。到底是谁捷足先登?难道真相真要石城大海?
“紫鸢的母亲是黄氏吗?”夏堇失神地询问吕嬷嬷。
吕嬷嬷点点头,回道:“奴婢见过她。一路上听紫鸢的描述,应该是她没错。”
“她在路上都对你说了什么?”夏堇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回三奶奶,她只是说了一些小时候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细节。”吕嬷嬷说得十分婉转,事实上,紫鸢的语气满是愤恨,听起来像是黄氏故意引她嫉妒夏堇,继而憎恨整个夏家。她想了想,觉得不能隐瞒,又补充道:“三奶奶,依奴婢看,黄氏对您的事知道得很清楚,经常说给紫鸢听,或许有些是她胡诌,但好些事听起来都是真的。”
“你的意思,有人与她里应外合?”江世霖插嘴。
“如果真是这样,反倒说得通了。”夏堇缓缓点头,“有人里应外合,才能解释为何黄氏还活着。”她看着江世霖,眼神仿佛在问:你觉得会是夏知瑜夫妻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