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蜈蚣被魏二苟痛打却无法反击,只是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一旁的苗疆蛊士对于这突然大逆转的一幕也是始料未及,脸色一黑,身子一缩,周身骨节是咯咯作响,不知又要弄出什么神通来。
杨亿并非没有注意到那苗疆蛊士的举动,但他岂能放过这毕其功于一役的良机,遂两掌交叉,祭出那、柄幻形利剑,瞅准了那蜈蚣身体一侧每节躯干上都有的心孔,团身跃了过去,将手中的幻形利剑顺着那心孔插/入,当利剑即将全部没入到心孔里的时候,杨亿一声大喝,以气助力,用真气将那利剑从掌中激射而出,使其贯通了蜈蚣体内的血窦,直接刺穿了蜈蚣那奇大无比的心脏。
当幻形利剑刺入蜈蚣躯体内心脏的一刹那间,蜈蚣陡然安静了下来,庞大的身躯一动不动,杨亿暗叫一声不好,抱住扔在砸蜈蚣头部的魏二苟就滚向一旁,也就是几秒钟的光景,就听见一声好似史前巨兽发出的恐怖的嘶鸣声,那蜈蚣的躯体猛然从雪地上弹起,飞到了距离地面十几米的空中后,那蜈蚣从靠近头部三分之一处的位置陡然发生爆炸,蜈蚣的上半身和下半截断裂开来,分别向;两个方向坠落。
与此同时,那蜈蚣体内好似打翻了颜料铺一般,红的、黄的、绿的等体液是迸溅四散,其中那些红色的液体在落到僵尸们的残肢及雪地上后,霎时变泛起黑色的气泡,那些僵尸的残肢也开始溶解,显见是毒性极烈。
一见如此,杨亿和魏二苟是肝胆俱裂,好在魏二苟有急智,举起那粗壮的右手,瞬间逼出一团黑气,再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旋转右手,令那团黑气形成了一面足以罩住他和杨亿全身的圆形“盾牌”,那些落下的红色液体一触碰到那告诉旋转的圆形“盾牌”,便会被弹飞,使得杨亿和魏二苟总算是没有被那些毒液伤及到。
在这令人紧张得要窒息的当儿,杨亿恍惚看见一道侏儒状的黑影从蜈蚣的心脏位置溢出,飞也似地进入到那苗疆蛊士的体内。杨亿意识到那极可能是苗疆蛊士为了与蜈蚣通灵而封印在蜈蚣体内的他的一道精魄,信手一挥,一道幻形柳叶刀边闪电般射向精魄。
幻形柳叶刀后发先至,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精魄的身体,但那精魄只是停滞了一下身形,就继续向那苗疆蛊士飞去。而杨亿苦于外面毒液弥漫,无法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苗疆蛊士将那道灵魄收回到体内,是扼腕叹息,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那些毒液总算散落干净,蜈蚣落到地面上两截尸体也停止了类似抽搐的恐怖抖动,象两截被废弃的破船一般,倒在了雪地上。
魏二苟收起那黑色的气雾“盾牌”,同杨亿一左一右地向那脸上黑气缭绕的苗疆蛊士走去。走到近前,杨亿和魏二苟一脸鄙夷地看向那面色阴郁却并无惊慌神色的苗疆蛊士,魏二苟大嘴一撇,鄙薄地揶揄道:“老幇菜,蜈蚣精也被我们干挺了,你还有啥法宝啊,一块使出来吧,诶?咋地,不说话?装犊子啊?我给你说,跟我玩儿顽抗到底,绝对不好使,知道不昂?”
那苗疆蛊士抬起深邃如暗夜的蜂眼看向杨亿和魏二苟,眼珠子里的瞳孔猛然缩小如豆,薄如刀片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低声道:“中原阴阳术士果然是人才辈出,想不到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竟然破了我一甲子的修为,确出乎我的所料,你们好,很好!不过,就凭这些,你们想留住我,恐怕亦非易事吧?”
杨亿和魏二苟看不透这个已近乎油尽灯枯的老邪徒是在故弄玄虚,以拖延时间来寻脱身之策,还是真的有后手,藏杀招,但不管怎样,杨亿和魏二苟挟新胜的锐气,还有信心满满的自信,根本没将老丫的恫吓放在眼里。
尤其是魏二苟,笑嘻嘻地看着那苗疆蛊士,奚落道:“编吧,继续编,真的,我可爱听这聊斋的鬼故事呢,那啥,这么地啊,你呢,你现在要是还能再拉出一条蜈蚣来,我立马放你走人,咋样?来吧,拉吧,要是觉得干燥我还可以给你吹口哨引诱一下,哈哈”
那苗疆蛊士目光阴鸷地盯着魏二苟,不易察觉地摇摇头,冷声道:“年轻就是年轻,浮躁轻狂,总以为这个世道是你们眼中看到的那样,却不知这个世道全似那伏羲八卦,蕴藏着无情无尽的变数,今个儿本法师就让你们知晓一下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完,那苗疆蛊士伸出右手摸向自己脖子后面的颈椎处,然后头一低,杨亿和魏二苟叫了一声不好,还以为那苗疆蛊士要使出什么暗器,慌忙闪身一躲,却并未见有什么透骨钢钉、喂毒袖箭之类的暗器飞出,而是眼前一亮,先前那条曾隐身不见了的金色大蛇昂首吐须地从那苗疆蛊士的身后飞了出来,金色的蛇躯漂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小指粗细的暗紫色蛇信子频繁吞吐,似乎在试探杨亿和魏二苟是何方神圣。
一见那苗疆蛊士居然还真有另一个护体妖兽,魏二苟老脸一红,好在他一向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更何况对方是敌人,所以那种依托于良知存在的尴尬情绪只是一闪念,就烟消云散了,反倒集中精神看向那条金蛇,不知这个软趴趴的冷血怪物又要搞什么鬼,作什么妖!
那金蛇在半空中悬浮了几分钟后,并没有急于向杨亿和魏二苟发动攻击,而是在半空中扭动着蛇身,不断做出各种怪异的动作,且尾巴似响尾蛇一般,持续发出“唰啦唰啦”的响动。
很快,杨亿和魏二苟就感觉雪地上周围出现了一道黑线,并且那黑线就像是钱塘江的一字潮似的,逐渐变大清晰起来。
当那些黑线离得稍近一些的时候,杨亿和魏二苟再定睛一看,当时差点被跪在雪地上:善了个哉的,不是兄弟胆小,实在是那场面太他妈吓人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