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哈哈大笑,恍如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这一次的笑容是他们发自内心的,而不是那种努力佯装以展现自己风度的笑容。
但是很快,独眼儿狼就笑不出来了,他蓦然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头孤狼盯上,这种心惊的感觉是他很久没有过的了。
话音未落,苏牧手中的酒杯砰地一声掷落在地,掷杯为号,还是那一套。不过杀出的不是隐藏在两侧的刀斧手,而是从正前方破空穿心的一箭。
特种狙击,苏牧手中虽然没有狙击枪,可是有一个可以堪比狙击枪的卫泓。他的箭法也可谓百步穿杨,独树一帜,从院外的树上到独眼儿狼的位置,不过八十步之遥。给一般的的弓箭手或许有些难度,但是卫泓配上裂石弓,绝无射偏的可能性。
杯落地,箭声至,弓弦惊。
一道流光从门外飞驰而来,众喽啰满脸惊恐,独眼儿狼更是面如土灰。弓弦铮响难平,独眼儿狼应声向后倒去,被弓箭的巨力带着连退三四步,靠倒在墙壁上。
“这,这就死了?五头领就这么死了?”刚才还胡吃海塞,频频发出嘲笑的山贼们噤若寒蝉,瞪大双眼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么一个破山村,怎么会隐藏着如此厉害的神射手?
在场面静如止水的时候,苏牧却轰然动了起来,一脚踹翻背后的屏风,将隐藏在其中的镔铁枪抽了出来。
长枪在手,苏牧更加自信,趁身旁山贼喽啰们不备,连出三枪,再来一招新月横扫。仅仅一瞬间,五步之内的山贼全部躺倒在地,要么毙命、要么哀嚎,再无战斗力可言。
“上,都给我上!给我弄死他!”本以为早已毙命的独眼儿狼竟然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见手下喽啰群龙无首,不顾咳出的鲜血,面色狰狞的吼道。
“五头领,你没死!”
众山贼见头领没死,瞬间就找到的主心骨,不再像是一盘散沙,任人宰割。纷纷手持刀枪剑戟,怒吼着冲向苏牧,虽然没什么章法可言,但疯狂的蚂蚁也是不可小视的。
原来不是卫泓的箭法不准,而是这个独眼儿狼随身总是佩戴着一块护心铜镜,铜镜与盘子大小类似,正护在胸前最为致命的地方。
而卫泓的箭头又不是镔铁的,虽然凭借着裂石弓的巨力贯穿了铜镜三寸之多,但也仅能如此。虽然箭头刺破了独眼儿狼的胸腔,却不能刺穿心脏,造成致命伤害。
得知独眼儿狼没有死,苏牧知道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有没有头领对这群山贼来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有句话说得好,猛虎领导的绵羊可以打败绵羊领导的猛虎,这群山贼在有了领导之后,就能造成致命的威胁。
身前全是刀枪剑影,脑后也是一阵阵劲风袭来,如此一来,苏牧的周身被二三十山贼围得水泄不通。
卫泓在院外早就看到这一幕,心惊不已,顿时三箭连珠,接连毙倒三个山贼,只可惜对苏牧毫无帮助。
“大哥!你等我!”卫泓双眼血红,直接跳下高树,抓起大砍刀就往屋内疯跑。远程的弓箭已经无法分散苏牧的压力了,他必须尽快加入战团,这样才能解救苏牧。
莫五跟随卫泓一起,直接药翻了五十多山贼,早就对他和苏牧二人佩服不已。一见卫泓拼命往院内跑,他也热血沸腾,一把抓起从山贼那里缴来的长矛,跟在卫泓的身后就冲。
有他这一带头,怯怯懦懦的村民们似乎也不再畏畏缩缩,纷纷抄起家伙就往吴老爷的院子跑。
苏牧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才不过两个呼吸之间,他的肩窝、臂膀,还有后背等地方,已经留下了不少的伤口。
长枪、长矛、环首刀、斩马刀,杂七杂八的兵器仍旧是劈头盖脸的刺砍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苏牧一边用镔铁枪保住着身体的要害部位,一边让自己尽量不要被这生死时刻干扰到心智,拼命思考着活下去的方法。
漫天兵器,犹如暴雨梨花,亮银色在空中不停闪现,绽开美妙的死亡之花。
“六合枪第一枪——秦王磨旗!”
一直不曾悟到六合枪真谛的苏牧,在这生死时刻,终于参悟到了秦王磨旗的真正用法。
苏牧双手紧握镔铁枪,沉腰立马,双风贯耳。一抖长枪,冲天而起,腰腱劲直透枪尖,势如潜龙出入。内八门,外八门,枪头绽放出朵朵梨花,不仅恰如其分的抵挡了来自方方面面的攻击,还顺势借力将贴身的山贼们震散。
众山贼吃惊的望着苏牧,此时的他,手握长枪,直插堂中央,不恰似一杆迎风挺立的阵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