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手中大枪一轮,掀起一圈枪影,划开了一大片空间。
山贼手中普通的生铁刀枪,与镔铁枪头对撞,不是崩开缺口、就是折成几段。断裂碎落的兵刃在乱阵之中,反倒成为最强的杀人武器,在空中不断飞旋,与山贼们的身体交织,带出一连串的惨叫呼嚎。
木桌酒杯在战斗中四散碎裂,场面一片狼藉,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美酒的香味。
待到木屑散落,离苏牧最近的十来个山贼喽啰,满身俱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无不惊恐的望着正中央的苏牧。也有些运气不好的,或是面门喉间被镔铁长枪刺中,当场殒命,倒地不起。
没过多久,鲜血从伤口弥散出来,艳红浓烈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淌,给屋内再次增添了血腥的气息。
苏牧皱了皱鼻子,血液的腥味混合着美酒的香味全都钻进鼻孔,这种复杂而冲突的味道,无端增添了一番别样的趣味。
不仅山贼们震惊,其实苏牧自己对六合枪的威力也很吃惊,就这么一招“秦王磨旗”活生生将他从必死的绝境中解救了出来。
但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镔铁长枪似乎也不堪重负,水曲柳的枪杆上满是伤痕,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苏牧心头念叨一声,看来自己需要一杆全部由镔铁铸造的长枪了,不过现在并不是分心多想的时刻。
苏牧低头望了一眼满地散落的兵器,一脚勾起一件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月牙戟来,他虽然不懂如何使戟,但是现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好过空手对敌。
苏牧面色冷峻,执戟在手,一步步走向贴着后墙的独眼儿狼,宛如天神下凡。挡在两人中间的山贼竟然不由自主的撤开了身位,将最后面的独眼儿狼暴露了出来。
独眼儿狼受箭伤限制,一直贴墙勉强站立,此时见苏牧向自己逼近,惊恐不已。但是他却没有退路,俨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苏牧宰割。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儿?”独眼儿狼瞪大了唯一能视物的左眼,心口起伏不定,难以平静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穷乡僻壤之中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狠人。而且不止一个,卫泓的箭法已经让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是苏牧的屠刀似乎真的要将他送进地狱了。
“小的们,快点给我杀了他,谁能砍下他的头,重赏百金!”独眼儿狼拼尽力气,不顾咳血的高呼,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已经被苏牧气势所迫的山贼们再一次卷土重来,拼着性命就为了那空口胡言的赏赐。
见苏牧被他手下的喽啰再次纠缠住,独眼儿狼也不愿坐以待毙,一咬牙,伸出左手握住射在胸口的羽箭,右手挥刀一斩。竟然将碍事的箭杆直接斩断,只留下短短的一截,不过他自己也是疼的冷汗齐流。
“快,快去将我的马牵来!”在求生欲望的支撑下,独眼儿狼的脑子也变得清醒许多,连忙向他一旁的喽啰吩咐道。此时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拴在外面院子里的枣红马,只要上了马,谁也别想追上他了。
然而老天似乎并没有站在他这一边,独眼儿狼的话刚刚落音,只见门外刷刷扑进来几条身影,已经将他的去路堵死了。站在他的位置虽然能看到自己的坐骑枣红马,可是这中间已经多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就是卫泓和准备前来救援的村民们。
独眼儿狼一看自己的生路完全被堵死,脸上立时浮现出狰狞的神色,恶狠狠似要择人而噬的野狼,“你们想杀我,你们不知道我是黑云寨的人吗?我死了,你们整个山阳村都得陪葬,哈哈哈!”
本来群情激奋,准备与山贼大战一番的村民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缚住了手脚,手中的刀剑也不自觉的往回收了收。
一见自己的言语有效果,独眼儿狼更加肆无忌惮,拄着环首刀站在墙边,露出一种胜利者的笑容,冲着苏牧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来杀啊!我的脖子就在这里,一刀下去,你就得偿所愿了!”
独眼儿狼早就吃定了这些既胆小而又贪生的村民,他知道自己就算让苏牧出手,这些村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的,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意猖狂,肆无忌惮。
苏牧闻言一脚踹开旁边的山贼,提着月牙戟大步走上前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小人得志从来都是最令人恶心的事。
“贤侄,不要啊!”不知何时,早已躲开的吴老爷也跟随村民们走了进来,见苏牧动了杀心,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这个人不能杀,要是黑云寨其它头领得知了我们杀了他们五头领,肯定带着更多的山贼前来,只怕我们一村老小,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了!”
“对呀,对呀!”
在独眼儿狼得意的笑容中,村民们纷纷议论起来,甚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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