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越感到手足冰冷
颤抖,查办李德顺一案时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举里面赫然陈列,虽然没有罗列具体数额,但字字句句无一不指向他用钱封住两个钦差之口的事实。
“这……这……臣不清楚,会不会是弄错了?”
“弄错?朕倒也希望弄错了。不过按你刚才的说法,错不错不干私心或动机,只干事实。若查证属实,错与不错又有何区别?至于属实与否,简单,熊希龄既然能将北洋这潭混水探个清楚,想必也能将铁路总局查个明白,要不要明天便派督查官去铁路局清理账目?”
“皇上……”梁士匍匐在地,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朕倒是不清楚,你所谓无愧于心,不知道无愧的是哪个心?李德顺本来就有罪,你花钱也没保住他;你本来就无罪,也用不着花钱。这一花钱,现在反倒有个挪用公款之罪。”
“臣死罪,死罪。”
“你不用‘死罪死罪’说得这么凄凉,你梁士是命硬之人,当年梁头康足地评断也让你挨过来了,可见还有两把刷子。要治罪,朕只要下道圣旨,让你一起去颐和园避暑便可,何必多费口舌?”
一听到“颐和园”这三字,梁士浑身发抖,进了那里还会有好下场么?
“你不要以为办事隐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你的所作所为,朕所知甚详。抬头三尺有神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朕思来想去,只觉得人才难得,不忍如此对你而已……打点各方、取媚上官、专以结交为能事不是你一人过错,板子全打到你身上也有失公平。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些规矩一直以来都没做好,朕也理解你们的苦衷——权臣当道,不正之风横行,就是想办点为国为民的好事都要四处孝敬,‘政以贿成’,这国家怎一个弊字了得?”林广宇顿了顿,“宽宥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要说实话。”
“皇上……”梁士感动得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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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春煊插话:“梁士,你既是邮传部地老人,便该知道朱宝奎之事,朱当年何等跋扈,老夫劾之还不是手到擒来?难道你还硬过他去?之所以隐忍不发,实在是觉得你无大错,为人亦算正派,挽回铁路利权一节上又多有建树,故一直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希望给你一个幡然醒悟的机会,难道到现在你还要顾左右而言他么?”
响鼓不用重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梁士再不明白,就是天下第一号白痴。赶紧爬上前两步:“多谢中堂大人回护之恩。”
“该谢地不是我,是皇上。”
梁士重重地磕头:“皇上,臣知错了……”
林广宇和岑春煊相视一笑,一番敲打过后,梁士乖乖服了软。
“差事好生办着,把能耐显出来,朕如此保你,可不能让朕失望才是。”林广宇见火候已差不多,又使出怀柔大法,“昭信债券资本即将到位,铁路修建便是大头,张库铁路张家口至蒙古库伦,南北向,与京张铁路相连、张绥线张家口至绥远,东西向,同样与京张铁路相连陇海铁路海州至甘肃,东西向,与京汉铁路、津浦铁路相交贯穿要害之地,关系国家命脉,与国防至关重要,朕极为着急,极欲早日建成。除一般事务可允德人参与外,各项大权都要统于本国,不可再假手他国,你回去后好生思考一番,究竟如何着手,如何分期,尽快拿出方案。”
一听这事,梁士眼睛顿时放亮,皇帝欲大修铁路,又点明这件事由自己全权主办,赏识、重用之意跃然纸上,心情极为激动,直起身子大声应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鞠躬尽瘁,不辱使命。”
“这事便由你主办,办得好,邮传部现成有尚书的位置空着;办不好,我看……”
“办不好,请皇上将臣前有之罪一并惩处。”梁士的回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岑春煊也是面露笑容,这招釜底抽薪,既为皇帝收揽了一名人才,又给那、盛斗法釜底抽薪,真不枉我一番苦心……第三次机遇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五十一章 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