帑附股开这一消息不胫而走,杀伤力极为惊人,传后,早已摇摇欲坠的开平股价再次应声下挫,原本“助后援团”的成立已让人头疼万分,现在不是官方胜似官方的声明一出来,就是再有不切实际幻想之人也在心中给开平判了死刑。德璀琳等人仿佛挨了当头一棒,愣在当场,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我就奇怪开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原来有这么多人……哈哈……哈哈。”德璀琳先是恼怒,后是沮丧,再后来就是狂笑了,让人十分怀疑他的神经是否正常。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那森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中国人跟我们耗上了,我们每天都在亏钱,每天……!”
令人难堪的沉默,空气压抑的像是凝固一般,德璀琳在办公室里暴走,那森犹如歇斯底里的狂徒。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猛然间,那森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冲到王坤面前,粗鲁地摇动对方的身躯,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王,王……你说你有办法的,现在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我……我……”王坤被他摇晃的差点立脚不牢,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有一……一个办法,不……不知道行不行?”
“说,快说。”
“立即到京师求见贵国公使朱尔典先生,请他通过外交途径对这种恶意竞争加以阻止。”不愧为洋主子最忠实的狗腿子,王坤一肚子坏水全用在了这上面。“朝廷畏洋如鼠。只要朱尔典先生动用外交辞令恐吓几声,绝对有效。”
“这是个好主意,我差点忘记我们是大不列颠的公司。”那森几乎要吼叫出来。“大英帝国地外交公使有义务帮助母国公司获得公平地竞争环境。”
“最好……最好给朱尔典先生也意思一下。”王坤用手比划了一个点钞票的动作,“如果有一份合理的佣金,我相信效果会更好。”
“对,对!”
正在商议之时,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神色一脸慌张。
“宝奎。怎么了,一脸慌张,成何体统?”别看王坤在洋主子面前唯唯诺诺,像极了摇尾巴撒欢地哈巴狗,可一旦面对自己的同胞,尤其是面对级别比自己低的中国人时,摆出一副装腔作势的架子,又俨然狼狗般凶残。
“王先生。那先生,德先生,不好了……矿区那批穷棒子们闹腾起来了,嚷嚷着要罢工。”
“罢工?”那森一把揪住宝奎的领口。“为什么?”
后者的脖子被他卡得极紧,想说话发现气都喘不上来。一边咿咿呀呀,一边手舞足蹈地挣扎,折腾了好一会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那森发现自己地失策,手一松,宝奎顿时感觉舒畅了不少,一边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一边脑袋转得飞快,琢磨究竟该怎么回话。
为什么?这不是秃头脑门上的虱子——明摆着么?你们为了降价对抗开滦,为了减轻自己的损失,各种手法无所不用其极,千方百计想着从矿工们本已少得可怜的工资上克扣出来,事情愈演愈烈,到现在便是如此。不过真相虽是如此,宝奎终究不敢直说,只支支吾吾回答道:“最近公司加强了管理,这批穷棒子素来不服管教,难免有所怨言。下面的工头稍微管得严了些,他们就……”
王坤是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但他的立场既然站在洋主子这边,话说出来便是其他味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为首几个开除,其他安抚一下就行。”
“王……这样吧,罢工地事情委托你全权处理,我们今天去京师找朱尔典先生。”德璀琳拍拍王坤的肩膀,“这几次你功劳不小,公司绝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谢谢您的夸奖。”王坤一脸谄媚。
罢工因子一直存在,但起因纯粹只是小概率事件。这天早上,矿工李四下井前突然感到肚子不适,便到一旁蹲号,不料当班地工头非说他偷懒,企图拖延时间,硬要按照规定扣掉一天的工钱。李四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着这份微薄地收入养家糊口,工头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要扣掉一天薪水他当然不干,两人便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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