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顿了顿,朝着身后看过去,是楚维束,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儿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事实上,从白凝训话开始,楚维束就来了,并且也将这个女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白凝拧着眉瞧着门外,并不是很欢迎这人的到来:“楚公子怎么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之间好像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人那日明明答应了她,只要将他们安全带出瘴气树林,日后便不再纠缠于她,怎地还出尔反尔?
楚维束淡淡瞧了白凝一眼,开口:“我来看孩子。”意思是,我是来找溪儿的,跟你没有关系。
白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一旁的白溪屁颠颠地从椅子上蹦了下去,欢呼雀跃地奔入了楚维束怀抱。
白凝就恨不能将这不争气的儿子扔了算了。
楚维束俊美的面容染上一抹和善的笑容,与往日里的邪肆狠戾截然不同。
他将小白溪抱了起来,笑着刮了刮白溪的鼻子:“叔叔要走了,是来跟你道别的。”
白溪一听,一张漂亮的脸蛋瞬间染上了一抹失望:“叔叔你怎么一回来就要走了。”
虽然跟这位叔叔见面的机会不过两次,但小白溪对其确实已经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小家伙姑且将这种亲切感归于那几十根糖葫芦。
白凝见不得那父子俩腻腻歪歪的样子,拿起筷子,一个人自顾自地往嘴里塞着米饭,所谓食不知滋味,大约说的就是白凝此刻的状态。
“这位楚大丞相为何对白老板的儿子如此关切?”
“这细看,我怎么觉得小老板跟楚丞相也有那么七八分像呢?”
“啧……胡说啥呢?小老板的亲爹是白老板,这一个孩子哪能有俩爹?”
“咳咳咳……”白凝吃的太快,呛着了,然后就看见这位面如冷霜的俊俏男子阴森森地盯着几个伙计瞧着,“少说几句,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溪儿,来吃饭!”白凝头也不抬,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冰冷感,手中筷子敲了敲碗边。
楚维束没说话,笑嘻嘻地将白溪抱到了椅子上,摸了摸他的脑袋:“吃饭吧。”
白溪刚坐下,白凝却已经吃完了,她搁下饭碗,冷眸转而投向楚维束:“你随我来一下。”
楚维束嘴角依旧挂着优雅的弧度,看了一眼白溪,转身跟着白凝进了里屋。
屋内,楚维束随意扫了一眼简单却整洁的屋子,淡淡看向白凝:“这两年里,你就住在此处?”
白凝:“小本生意,混个温饱罢了,哪能跟楚大丞相的贵府相比?”
楚维束吐了口气:“是本相疏忽了。”
白凝怔了怔,疏忽?疏忽了,这两年来还能将她死死扣在楚家的势力范围内,若是不疏忽,这人莫不是就直接派人前来将她押到相府了?
白凝蹙了蹙眉:“我就问一句,当日在瘴气树林中的交易可还作数?”
楚维束顿了一下,深邃的眸子定定瞧向白凝:“本相说过的话,自然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