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睿急的站起来,“你跟他们不一样!”
沐琦顶撞她,“哪里不一样了,我不就没爹没娘吗!我缺胳膊少腿了,还是我长的难看呀!”
“你有妈妈,是你不认她!”
“是她不认我吧!她只认你这个女儿!”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不吱声了,沐琦欲跟林睿道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林睿道:“沐琦,那我呢,我是你的姐姐,我的话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觉得你和刘律师不合适。”
“你哪看出我们不合适了,姐,你有恋爱经历吗,你喜欢那个章柳,喜欢了那么多年,不是也没修成正果吗,我的感觉我自己最清楚。”
林睿哑口无言,心如刀绞,是啊,她用什么说服妹妹呢,自己虚无缥缈的希望吗。况且不急着这一时,慢慢的同她讲吧,林睿舍不得和沐琦闹翻,拉拉她的胳膊,“好了,是我言辞不当,你别往心里去。”
沐琦扭过身抱住林睿,伏在她的肩头上,带着哭腔,“姐,咱俩不要闹好吗,我觉得他值得托付终生,你得支持我呀。”
“你给我点时间,我消化一下,有点太突然了。”
林睿紧紧的搂住沐琦,逼着自己让头脑放空。
礼拜一,林睿一到所里,就听说了白宝贵挨打的事,芳芳告诉她,白律师是和朋友在酒吧喝酒时被打的,她马上想到了郑拙成。这几天,他给林睿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拒绝接听,原来他出事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林睿走进章柳的办公室,直接说道:“章律师,我要请一天假。”
章柳停止翻阅案卷的手,说:“什么原因?”
“我的朋友出事了,我要去看他。”
“这起合同纠纷案的当事人约了下午一点钟,我不在所里,由你负责接待,这是我们上周已经定好的。”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我必须请假。”
“那当事人怎么办?”
“我和他再约时间。”
章柳生气了,脸上挂着生硬的笑容,“林助理,你当这是儿戏吗,既然你日理万机,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你配个助理。”
林睿愣住了,依然不明白章柳说这种话的缘由。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低的可怕,章柳把笠州早报摆到林睿眼底下,林睿拿起来一看,两篇文章已经登出来,虽然署名是她,但内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没有一句是她写的。
“林律师,我们和笠州早报长期合作,你写的文章不仅代表你个人言论,也代表着畏法思明律师事务所的水平,如果你当初进所里时是这个文笔,就算和沈教授闹翻了,我也不会收下你的,你能告诉我你能力下降的原因吗?”
“我……”
“我记得你还是实习律师时,你母亲住院动手术,我让你回家照顾母亲,你不愿意,你说工作不能丢,和当事人的约定一言九鼎。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改变想法了?”
林睿说不出话。
“那个每次去高院开完庭,都要写案例总结的林律师哪里去了?”
林睿惶惶然,她压根没想起这档事,整个周末,心里头除了沐琦,都是郑拙成,纠结于他真有诚意向她道歉,应该到家里找她。她甚至为他不提画展的事,而闷闷不乐了一个下午。
“林律师,我们都知道白律师是所里最有背景的,可我有次深夜出差回来,到办公室取家里的钥匙,那时是凌晨两点多,白律师的办公室里灯亮着。我走过去问他这么晚了在干什么,他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回了我一句,几点了?”
“章律师,你是嫌我不够努力,对吗?”
“不是我嫌你不努力,努力不是做样子,真正的努力是无论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想把这件事做成你期望的结果。你不是不努力,而是你的思想变了,不过,我很赞同女孩子不要做律师,找个情投意合的男人结婚生子,相夫教子,那才是美好的生活状态。”
林睿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从一开始,你就不认可我,你一直想要赶走我?”
“你错了,我一直在调整我的状态,当我开始接纳你了,你却开始变得不像林睿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本来打算等你主动辞职,以免彼此都尴尬,你也看出来了,如果我把你辞掉了,我在沈教授那一定会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可是你作为我的助理,提出刚才的要求,让我很失望。你做律师,我会帮助你尽快成长起来,但如果你有了一个好归宿,我会更替你高兴,我想沈教授也会很开心的。”
“林律师,来应聘助理的人在会议室等着面试。”章柳指指报纸,“希望你能体谅我,我的精力有限。”
林睿把泪水憋了回去,章律师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在郑拙成和当事人之间,林睿选择了后者,她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当事人过来,把这周的工作安排、学习计划详细做了罗列。
这一天,无比的漫长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