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的神色变得沉重,离过婚还带个孩子,沐琦才二十三岁,她怎么能跟这样的男人交往,她怎么能做后妈呢,尽管思绪起伏,但毕竟他是章律师的朋友,林睿便不再问了。
章柳理解林睿的感受,安慰道:“或许你妹妹不喜欢他呢,你不必太过担心,问清楚了再说。”
“谢谢。”
这句后,林睿很久没讲话,有些心情唯有自己能体会。在如今的时代,换作寻常人家的孩子,找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功男士,只要两厢情愿,即便离过婚,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可是她和沐琦的生活是残缺的,她渴望有个年轻的男人,和她组成一个年轻的家庭,生儿育女,给下一代一个完整的家。
她希望沐琦同样过上如此的生活,干干净净的,和残碎煎熬的过去做个了断,她过的那么辛苦,应该得到幸福才对,应该美满才对。没有人,除了林睿,能看出沐琦深藏的自卑,她骄傲的像个小公主,光芒四射,总是盛气凌人的抬着头,因为她害怕别人看轻她,看不起她没有了父亲,也没有母亲陪在身边,害怕被全世界抛弃。
林睿想的心力憔悴,眉心蹙成一个点,章柳道:“林律师,我们讨论点别的。”
“什么?”
“你怎么看待爱情和工作的关系?”
“啊,这两者有关系吗?”
“沉浸在恋爱中时,往往让人觉得很幸福,有时幸福了,就会忘记了努力,这个时候就要做个选择。”
林睿能感觉到章柳是在做某种暗示,他看出自己和郑先生的微妙关系了吧,但是我没有影响到工作啊,他交代我的任务,我全部完成了。
章柳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含蓄的说:“你回去好好考虑。”
“嗯。”
回程的火车上,章柳和王主任商量,他想再招个助理。
出了火车站,林睿坐公交车去往沐琦的家,她一天都等不了了,必须当面问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沐琦!沐琦!”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这丫头去哪了,她正犯嘀咕,沐琦哼着歌,蹦蹦跳跳的走上来。
“你哪去了?”
沐琦吓的哇哇大叫,摘下头上的耳机,凑近一看,说:“姐,你干什么呀!深更半夜的!”
“你也知道深更半夜,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了?”
“和朋友玩去了,周末嘛,放松放松。”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呀!”
“你声音小点,别把邻居吵醒了,你把门打开,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说。”
林睿皱着眉,看着沐琦扭扭捏捏的打开门,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
“你吃中药了,怎么啦?啊?”
“感冒发烧咳嗽,找了个中医开了一堆中药,早中晚各一袋,当水喝着玩呗。”
“你发烧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林睿伸手在沐琦额头上摸了摸,沐琦躲开道:“婆婆妈妈的,感冒而已,多大点事,再说你多忙啊,这么点小事敢劳驾你。”
“你这丫头,越说越离谱,发烧是小事吗,脑子要烧坏掉的。”
沐琦推她,“你不老说我没脑子。”
“切!”林睿笑着瞪她,环顾四周道:“你这家里收拾的挺干净哈。”
“我这是被干净,本来乱糟糟的狗屋我住着挺舒坦,今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突然来了两个老阿姨,非要进来帮我打扫屋子,说是白先生让她们来的,我一猜就是白宝贵,我不让她们进来,她们就跟我在那絮絮叨叨。我心想,得,你们爱打扫就打扫去吧,没多久,又来了两个大叔,要帮我们小区免费修水管,呵,你说白宝贵的花样多不多,我们这水管滴滴答答的老是坏,今天居然修好了,居委会真该给他送面锦旗。”
“白宝贵对你挺上心的,我以前不喜欢他,现在觉得他这人有时还挺好的。”
“好什么呀,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对你所有的好都显得像负担,像累赘,令人生厌。”
“那你喜欢刘澹泊?”
沐琦一愣,狡辩道:“胡说八道。”
“沐琦,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这两天再照顾他,对吗?”
“我照顾他是因为白宝贵把他打了。”
“白宝贵打他什么呀?你看见了?白律师和刘澹泊有仇吗?”
沐琦支支吾吾,“反正,反正我猜的,我就去照顾他了,又怎么了?他离婚了,他对我也有那意思。”
“你怎么想的,你怎么能和离了婚,有孩子的男人谈恋爱啊?”
“为什么不能啊,我有好些同学找离了婚的男人,年纪大点,成熟稳重,知道疼人,二手的男人比一手货值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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