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低头沉思一会儿,张灏忽然抬起头,异常自信的道:“五百五十两就是五百五十两,既然话已出口,那就绝不更改,不但是碧翠姐姐如此,就是烟翠姐姐,秋蕊姐姐,将来同样要按照这个数目当作贺礼。”
张婉儿眼眸一亮,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心折,在看着小小孩儿脸上散发的自信神色,多年来的疼爱越发值得,暗道自己的亲弟弟,自从神志康复后,竟然变得如此出色,看来张家的未来,算是后继有人了。
同样听到这番话,秋蕊和烟翠的表情却截然相反,秋蕊只是脸色通红,轻轻的笑道:“婢子可没这番福气了,不过还是谢谢二爷的好意,自从跟了小姐后,早已立下誓言,将来自是随着小姐出阁后,终身服侍老爷夫人。”
张灏听得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这秋蕊身为姐姐的贴身丫鬟,自是要作为陪嫁丫头跟着过门,以她的容貌气质,想必今后就是未来姐夫的房里人了,要是在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就能抬举成姨娘,勉强算是半个主子,不管姐姐愿不愿意,起码她是实实在在的心腹,省的姐夫随便纳妾,姐姐以至于势单力薄,受了委屈,恐怕这还是母亲的意思。
而面色突然间变得难看的烟翠,此时咬着红唇,默默的低头不语,好半响,才鼓足勇气,竟然跪倒在地,毅然抬头道:“虽然大小姐和秋蕊姐姐都在,二爷您年纪也小,有些心事本不当说,可这心中藏着事儿,还是想一吐为快,烟翠父母早亡,家中的叔叔婶婶当年心狠如斯,竟然把我卖到张府,如今我无依无靠,幸得夫人小姐善待于我,这些年衣食无忧,眼看这年纪渐长,恐怕不久就得由夫人们做主,许配给家中小子,烟翠虽然只是一介奴婢,但实在是不想嫁出去,跟在二爷身边已经心满意足,这里就是我的家,只愿这一生都伺候二爷,哪也不去。”
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已是泪眼如雨,挣扎着站起,捂着嘴跑了出去,秋蕊赶紧跟在后头。
得,张灏苦笑,这又是个刺头,那意思虽然婉转,但话里话外已经清楚明确,就是告诉你们姐弟俩,我烟翠心高气傲,受不了嫁给小厮下人的命运,就是老死在内宅,起码还能过上等日子,不耐烦去过穷苦生活。
呆住的张灏,下意识的回头,立时和姐姐大眼瞪小眼,竟然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谁能想到,这短短一个早上的工夫,连连遇到如此多的事,这一个个看似无忧无虑的丫鬟,心中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心事。
轻轻的叹息一声,张婉儿也不禁惆怅起来,和她们几个丫鬟一样,她对未来同样无助,也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
有些明白姐姐此时想法,张灏体贴的抱紧姐姐身子,动作温柔,以这种亲密举动安慰对方,只是眼眸中却一片冰冷,平生第一次,张灏体会到把握命运的重要性,也是第一次心中升起强烈欲望,不但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还要拥有能影响他人命运的能力,而这条路,他比谁都明白是如何的血腥残酷。
过了一会儿,张灏告别姐姐,一个人走出内宅,心中想着心事,也未理会院子中的下人们,低着头走到大门口。
已经等了半天的张梁张栋,急忙跑了过来,张梁手里依然提着食盒,随着跑动跟着摇晃不止。
“二爷,您早上用膳了没?”张栋神色平稳,并未因为等待时间太久,而心浮气躁,他们两兄弟心中很清楚,就是一整天都无所事事的呆在这里,那也没有办法,这等待主子到来,也是他们的工作。
心情不好的张灏抬头笑笑,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不过还是点头道:“没呢,正好肚子饿了。”
张梁的表情马上兴奋起来,献宝似的举起手中食盒,苦恼的道:“这出来的时间太久,恐怕米粥已经凉了,得找个地方热热。”
“嗯,二爷身体不好,凉掉的东西不能再吃了,要不二弟你回家一趟,让娘给重新做些吃食,都怪我想得不周全,早就应该提前做些准备。”张栋的神色有些懊恼,有些后悔的说道。
有些意外这兄弟俩的反应,不但很有骨气,处事也比较细致,张灏很爽朗的挥手,笑道:“无妨,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生点火把米粥烤热,别老拿我当个身子娇贵的大少爷。”
当先就朝前走去,后面的兄弟苦笑着跟了上去,心想您可不就是个身子娇贵的大少爷,我们可不敢怠慢您老。
不过想归想,到底是年纪不大,还是个男孩子,也没坚持己见,跟着张灏后面,三人溜达到一个无人的小院子中,兄弟俩很快就用石块垒到一起,空隙间塞上木块干草,张梁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很快引燃生火,把食盒中的陶罐放置在石块上。
<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