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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猛然颤了一下,随即一把推开他,看着他,嘴动了动,却不敢问。
那神情,想要不敢说,想爱又怕受伤害的样子,瞬间刺痛了霍许,他猛然使劲,一下把南音压在门上,对着她的脸说,“都说了以后不要你在这种事情上担心,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的呼吸,呼吸在她的脸上,南音傻了般,直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都忘了会说话。
霍许生出无力感来,她是那么纤细脆弱,却令自己觉得无能,因为不能给她所有的快乐和自在。他紧紧搂着她,靠近她,唇几乎能挨上她的,“我能让你过的自在,却没法逼着你快乐。——但是我却有办法让让那些惹你不自在的人后悔半辈子,你信不信!”
他的声音低沉,字字都以最近的距离侵入自己的神经和呼吸,南音觉得自己都无法呼吸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娶我吗?”她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完全没有跟上后一句。
霍许的心,狠狠跳哒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前面漏了一拍,还是后面多跳了一下,这样小心翼翼,语气到卑微的南音,竟然令他无所适从,他抬手,摸上她的脸,“你怎么这么傻?”
她真的很傻,完全都不开窍,“但我……为什么偏偏就是爱你这个样子?”他低低地说,不知是想问她,还是问自己。
南音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霍许有娶她的意思。她跟了他一年了,她知道,在外面她早没有什么名声,到了国内,人人都知道她是霍先生的人。就算将来他们分开了,别人提到她,她身上有个永久的标签,也会是
“君显的前女友。”
“霍先生的情妇。”
她不想,不想要这样的标签,可是她有什么权利选,但是现在,霍先生竟然说,他爱她!
南音感觉到自己的眼泪热热的,滑下脸颊,她说,“你这样说,我总算觉得不像个礼物了。”她抬手,搂上霍许,埋在他肩头落下泪来。
霍许被搂着,只能看到半尺外的实木门,他觉得,这个位置,他一辈子也不会再忘了……以前他没有发现,门上的花纹还挺好看的。抬手,摸上她的头发,感受到她的眼泪,渗过自己的衬衫,这已经是多少次,她弄脏自己的衣服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头发,由着她哭,由着她弄脏自己的衣服,只希望……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慢声说,“从我接你回家的那天起……我从来没有当过你是一件礼物。”
南音闷声闷气地哭,鼻涕眼看都要弄脏霍先生的衣服,她抬手来,“给我拿纸。”手伸到霍许脸前面却不好意思抬头。
霍许笑了,抱着她去书桌那边找纸巾。
南音坐在他身上,抱着纸巾盒连着擤鼻涕,擤出一大堆纸来,才看向他问,“你是不是真的会娶我?”
霍许靠在椅背上,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一下,抹掉她脸上沾的纸巾屑,“你喜欢就行。”
南音扁了扁嘴,“……什么时候?”
这话又问的有些怯,霍许手扶着她的后颈,把人拉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说,“赶在别人结婚之前好不好?”
南音只觉得心口一热,有种前所未有的感激之情涌上心间,这一刻,她是真的感激霍许,他不止救了她的人,让她走出失恋的阴影,令她见识了许多无法想象的生活,开阔了生活的眼界,更挽救了她在国内岌岌可危的名声。
她看向霍许,很憨实地说,“那……那你和我在国内注册就可以了。咱们不用在英国注册。”
“这是为什么?”霍先生问的略茫然。
南音说,“那个……国内有新的婚姻法,咱们在那儿结婚,你的所有财产都还是你的。不像英国,结婚了,财产就是夫妻共有的。”
霍许愣了几秒,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想嫁给他,却不想“算计”他的家产。这叫什么事,霍许半点不觉得高兴,他让她站好,微仰了头,看着她说,“没本事的男人才怕女人离开他,你觉得你是能离开我,还是觉得我会在意那点东西?”
南音连忙摇头,“你这样的人,就算扔在沙漠里,也能奋斗出一片天。我就是觉得你这样万人空巷的人品,不能好事都让我占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霍许笑了,心里觉得分外受用,觉得她要是说起来暖心的话,真是喜欢人。
他看了看远处墙上的时间,微叹了口气,自己真是上辈子欠她的,还好昨晚就有先见之明,提前取消了行程。抬手又把人拉回来,搂进了怀里,缓缓地,慢慢地,透出半口气来,这难熬的一晚上呀。
南音却忽然一下坐直了,“咦,那地上怎么有碎玻璃?”
霍许抬手,把她的头硬压进怀里,“没有,你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