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站在门外,手搭在扶手上,她知道,这扶手是在比利时一家著名做门把手的店里定制的,她知道外面包金的部分是真的,这间家,她住了快一年,她甚至知道,楼下洗衣房里的洗衣机是什么牌子,厨房的洗碗机有三台,都是怎么清洗……这地方,已经不知不觉是她的家。
所以想到要离开,她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但是这样的关系,看不见未来的日子,她不知道别人如果是她,要怎么继续,她只知道,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如果门里面的人昨晚去蒙头大睡,她也许现在不会这么难受,有希望才会失望,她鼓起勇气,压下门把手。
门打开,清晨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充满一室,侧面的书桌后,那人正坐在那里,正在翻手上的一个牛皮的本子,他身上衣服整齐,黑色的衬衫,还是昨晚的衣服,他回家,都没有换衣服?
南音站在门口,变得可怜巴巴的。她并没有“欺负”他的意思,可是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她就知道自己“委屈”了他。
霍许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看向她,看她已经换了衣服,还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就向外去。
墙上有挂钟,已经八点半了,平时这时候他都该出门了。他走过来的时候,南音想也没想,就伸手抓住了他,“你昨晚整晚都在这里呀?”
霍先生的身子一僵,心差点都僵了!
这是什么问题,自己等了一晚上,换来对方一句,“原来你在等我呀!”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话说出会伤人?
抬脚往外走,南音却一把搂住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嘛,家里那么多房子,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她紧紧地搂着他,再多的好听话也不会说了,就是死死抱着人家。
霍许的怒气不甘心一下就没了,他早就知道,一遇上南音主动,他就对自己没办法。心里知道不应该高兴雀跃,可是情绪自己就蹦出来了。他冷声冷气地说,“你知道错了吗?”
南音抬头,软萌地眼神望向他,“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我知道那样说话挺伤人的,可我也没有办法呀,你看过兔子急了咬人的样子吗?”
霍许心里生出无力感来,抬手捏上她的下巴,“你这样子,哪里像兔子。”不过那软软的眼神还挺像。
南音依旧死死抱着他,心里透出伤心来,她有什么伤害他的力量,不过是仗着那一点点的喜欢,可这种喜欢,如果到最后还是伤害,她宁可现在就放弃。
她觉得自己的心,又揪着难受了起来,好像心口堵着大石头,努力在扭动消化,却不可能,她只是可怜的人类,怎么可能消化掉“大石头。”想到这里,她难受了,努力搂住霍许,把自己挤到他怀里。
她说,“你一定没有试过,有时候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忽然受了伤,后面再想起来的时候,只剩下心有余悸,知道再要经历一次,那宁可没有。”她说的期期艾艾。
霍许最受不得她这种无助的样子,虽然自己想教训她一下,可手比思想快,已经搭上她的背,想收回,又觉得太明显,就“敷衍”拍了两下。
南音却真的难过起来,她昨天计划了一天,就是为了霍许生气,然后好和他摊牌,最好他主动说让自己“滚”,可谁知道,他甩门而去,却把自己关在这里一晚上。也许……他真的比自己以为的更加喜欢自己。
可她不想……
她的心咯着咯着疼了起来,她靠在霍许的怀里,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只希望这样一下就站到地老天荒,俩人互相不伤害。
自己一辈子,真正可怜,真正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他陪着自己。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自己……她不想受伤,也不舍得他受伤,她埋着脸,也不敢看霍许,小声说道,“以前我不懂,为什么别人都说,人在爱情里受了伤,会慢慢长大,然后把自己的心裹的严实,然后会学着只爱自己。只有第一次,没有痛过的人,才会义无反顾去爱别人。
你一定懂这种感觉,我真的是怕了,好怕好怕,我宁可一辈子只过普通的日子,再也不想像上次一样。我和你说实话……去年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霍先生的额头又突突地疼起来,心这次都拧着疼了。
什么叫,“这种感觉他一定知道?”
她这样靠在自己怀里,说自己曾经是多爱另一个男人,真的自己不觉得有问题吗?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浓浓的心疼,霍先生异于常人的eq又一次拯救了他,他替南音再次找到理由,“她是因为和他亲近,才把心里话说出来……而且,她原本就是就是那人的女朋友。要不是……”心中一绞,觉得呼吸发滞,他搂紧了南音,把她实在地抱住说,“不就是因为别人要结婚了,你就这点出息,把对别人的脾气带到家里来,许南音,你这样以后怎么教导咱们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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