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近来并未开罪过王妃,算账一事,从何说起?”拣拾了书案,端木残起身坐到了她身侧。
端了她搁下的茶水,优雅的喝了小半杯。
“乐文在绯樱阁哭的很是隐忍委屈。……端木公子敢说,此事与你,并无干系么?”瞳歌漠了他一眼,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冷哼一声,笑不达眼底道:“王妃这是替婢子打抱不平,找在下兴师问罪来了么?”
“我说过了,不是。”瞳歌摇头,侧目看他,“你明知我的来意,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端木残挑眉,不置可否。
“带我出府。”起身,正面看他,着重道:“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端木残微提了声音。
瞳歌颔首。
见他不为所动,终于祭出了杀手锏:“带我出去……自此你我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猛地起身,差点带翻椅子,“你没失忆?!”敢情这么久,自个都给她耍着了玩?
她的心机,怎会变得如此之重?!
抑或从前的良善,牲畜无害,不过是她的伪装?
“九璎瞳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低缓的言辞间,竟是说不出的失望。
瞳歌眼神如冰,深沉的剜了他一眼,“一个人失去了什么,总要在旁的地方获得补偿!”
“我不记得从前事情是真,就像墨王爷对我顾忌着什么一样。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诸般迁就,我怎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
“一个恃才傲物,眼高于ding的人,会迁就他人,无非就是报恩跟愧疚!”
“若是报恩,对于我所请求的事情,你端木公子便不会总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而愧疚……端木公子以为,一个人要在对他人做了甚好事情的时候,才会心生愧疚?”
“所以,”端木残忽然觉得,嚼字竟是那般困难,“你是猜的?”
“我是失忆,不是智障!墨王爷顾忌什么,而你迁就什么,对于不记得过去的我,根本不重要!”
瞳歌面无表情的看着跌坐回椅子的他,接着道:“端木残,你该庆幸现在的我,对过往一无所知,所以还能说出恩怨两清的话!”
“我九璎瞳歌旁的本事没有,却也是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的!”虽然对不住这身子的原主人,但是她九璎瞳歌,不是会为未参与的从前,画圈为牢的人!
能利用的东西,尽可能的利用,方是她的生存处世之道!
端木残竟是无话可说。
良久,自嘲道:“看来那豌毒药没要了你的命,反倒唤醒了一只沉睡的狐狸!……也罢,你说的没错,在下是该庆幸的。”
若是她记得从前,恩怨两清的话,估计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毕竟他对她做过的事……实在卑劣!
“不过在下——还是想确定一件事情!”
瞳歌蹙眉,“你说!”
“你没有内力,却有武功在身……是也不是?”
此问一出,敛了气息站在门外许久的黑袍男子,身侧骨节下意识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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