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幕,心里嘘嘘不已。孙黑牛以前那么温顺,几乎没大声说过话。却是在麦花儿这里变得这么没有人情味儿。
而麦花儿以前目中无人,姿势颇高,就算是成了老姑娘也将自己打扮的油头粉面的,现在却邋遢的一塌糊涂。
看来还是公鸡吃蜈蚣,一物降一物。
一回头却看见邢谦自来笑的脸上蹙起了眉头,声音很沉闷的说:“麦穗儿,那个是你姐呀?怎么找了那么个姐夫,个儿不高脾气不小。老丈人都病成那样了,做女儿的去看看怎么了?我去帮你姐教训教训他。”
“算了。”麦穗儿淡淡地说:“他是心里有气。以前可不这样。”
便一路往回走,将麦花儿做的事儿说了一遍。
邢谦听完惊讶无比:“麦穗儿,还有这事儿。邢大哥可是第一次听说。看来你这堂姐是自作孽不可活。”
“话是这么说,看起来也怪可怜的。”麦穗儿略显同情的说:“她以前说话是很刻薄,心眼也多,不过现在变得话也不多了,心眼估计也没地儿用了。”
邢谦说:“你们女人们就是心软,记吃不记打。她都害的你姐那样了,你还可怜她。”
麦穗儿低下头:“那是因为她坏心做了好事,我姐跟了童儿大夫实在是比跟了孙黑牛好许多。我姐自小有病,是童儿大夫一手治疗的,现在两人成了一家,更方便了。说不定我姐的病以后就好彻底了呢。”
邢谦便说:“姬小大夫医术高明,人又长得儒雅,你姐有福气。”
两人说话间到了红院,玉林打开门将邢谦请了进去。
麦穗儿便给他讲灵泉灵石的传说,带他参观欣赏嶙峋的其实清澈透着寒气的灵泉。
邢谦看着一滴滴泉水穿透翠绿的苍松翠柏,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直直的落进泉水里。
面对泉水,可以很清晰的照见自己脸上的毛孔。
邢谦感不已。
麦穗儿带着他走过穿堂,说:“邢大哥,上次你来的太仓促,没顾得上看,这院子虽然不大,却是灵气十足,我喜欢这灵泉奇石,也喜欢这座院子,所以让大志叔对喜郎他爹说,想要这座院子。他倒是很豪气,将院子给了我,房契都写上了我的名字。邢大哥,你不会笑话我爱财吧。”
邢谦忙说:“不会,邢大哥怎么会这么想。”
麦穗儿低下头说:“我不是爱财,我是真心喜欢这个院子。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他们每个人都比我值钱得多,却靠我养活,现在他们都去享受荣华富贵了,我的到这样一座院子也不算为过。再说了这么好的院子,没人住,怪可惜的。”
邢谦笑着说:“麦穗儿, 你说的都对。”
两人进了馨园,王妈忙跟了进来,躬身见过礼问后让柳枝,娇钰端上茶来。
麦穗儿便说:“邢大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以前都是我去都城打扰你,。现在就让我来伺候伺候你。今儿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你等着啊。”
说完出了门,挽起衣袖去厨房。
邢谦看着干净素雅的屋子,桌子上一只精致的细口花瓶里插着一支很独特的花儿,娇艳妩媚富贵,既有一枝独秀的霸气,又有轻歌慢速的柔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有点像麦穗儿身上散发的香味儿。
桌上放着一个本子,笔墨纸砚俱全,他坐下来拿过本子,却是麦穗儿画的简笔画,一张一张前是喜郎的样子。
每一张画的后面都配着文字,诉尽对儿子无尽的思念。
看过几页,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张没有配图的只写了几个字的白纸上,那几个字是:喜郎,娘想你想的不想活了,不知道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如果有,娘愿意不去做人,做鬼,只要能看着喜郎。
他觉得眼睛酸酸的,他虽然出身富贵之家,却从小离家。几年也回不了一次家,对娘亲的印象只留在很小的时候。
麦穗儿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麦穗儿很用心的做了几样凉菜,最拿手的蒜泥茄子,凉拌豆角,麦苗儿腌的咸萝卜,酸白菜。
主食是手工臊子面。
王妈柳枝娇钰很惊异的看着麦穗儿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将饭菜放在了木盘子里,亲自端了出去。忙跟在身后,王妈紧走几步说:“夫人,老奴来端吧。”
麦穗儿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邢大哥是最尊贵的客人。我来端,显得重视一点。”
饭菜摆上桌,麦穗儿对王妈说:“王妈,去隔壁拿一坛子酒来,我要敬邢大哥一杯。”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