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盛老爷家珍藏了很久的上好的胭脂醉红米酒,麦穗儿陪着邢谦吃完饭,示意两个丫鬟斟酒。
柳枝娇钰都十五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个小丫鬟也没见过什么贵气的男子,见邢谦气质不凡,温雅高贵,脸上总带着迷人的笑容,争着给他斟酒。
邢谦便说:“你们两个小丫头,只管给我斟酒做什么,也给你家夫人斟满呀,你们可不知道,你家夫人才是酒仙。”
两个小丫鬟不相信的红着脸看着麦穗儿笑,麦穗儿说:“你们别听邢大哥瞎说,什么酒仙,酒仙是李白,人家是醉酒诗百篇,是诗仙。你家夫人我也就是跟着瞎起哄。酒鬼罢了,能喝什么酒。”
又转脸看着邢谦说:“邢大哥,我看还是那晚吐得不够。今儿又想被吐一身了。”
邢谦笑而不语,一连吃了五大碗酸汤臊子面,放下饭碗擦过嘴才说:“麦穗儿,这酸汤臊子面做的地道。邢大哥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吃的有点多,你们别笑我饭量大。好了,饭饱了,酒还没足。今儿我可是穿了黑色的衣服,你尽管放马过来,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不敢。”麦穗儿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儿是在我家,可不能将我灌醉了,这就丢人真的丢到家了。”
“在你家才要将你灌醉,没听过吃饱喝好,主人家撂倒这句话么。”邢谦自来笑的脸上带着可爱的表情, 两个小丫鬟便捂着嘴笑。
王妈也笑吟吟的上前帮着撤走饭碗,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吩咐两个丫鬟仔细的伺候着,自己先出去了。
到了自己家里,麦穗儿没有前些天的憨态,变着法儿的自己不喝只管让邢谦喝,她的嘴头利索,花样又多。一坛子酒喝了大半,她也只是喝下两三碗。
邢谦眯起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麦穗儿,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骗我喝下这么多,你才喝两碗,很不公平。”
麦穗儿笑的眼睛弯成了半月:“邢大哥,这些年来你这么照顾我,好不容于有机会敬你几碗,怎么敢不好好敬。邢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喝醉的, 我们两就这一坛子,喝完为止。”
邢谦本来酒量就好,一坛酒不足以为醉。他笑了笑,豪饮起来,也不去管麦穗儿喝多少。
麦穗儿便象征性的陪了点。
直喝到日落西山,邢谦起身告辞,麦穗儿加了件衣服,送他出去。
两人沿着胭脂河岸,走过吊桥,来到平百草谷口和去给都城的交叉口。凉风习习,夕阳如血铺洒下来,给百草谷平添一份神秘。
麦穗儿忽发奇想,说:“邢大哥,想不想去百草谷看看,小时候我总是和姬小大夫从那里抄捷道去云崖镇,百草谷有一座悬崖,叫鬼见愁,悬崖上垂下瀑布般的龙筋,我们就抓着他攀上悬崖,翻下山就到了云崖镇。百草谷里据说不止有百草,我觉得有成千上万种,谷内幽静,景色很是优美,只可惜以前也没好好欣赏过。”
邢谦说:“百草谷鬼见愁。是不是你救西夏侯的地方。”
麦穗儿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邢大哥,看来我那天真的是喝的人事不省了。这话都说了。这件事我只跟韩大哥说起过,姐姐都没说。”
邢谦说:“那晚你说,你是一路尾随着来到鬼见愁的山崖,看着西夏侯被白狸逼落,顺着捷道下去,将他拖进山洞的。”
麦穗儿说:“我那天到底喝醉了没有,怎么会说得这么详细,细节都对。”
邢谦说:“酒醉吐真言啊,看来你是对西夏侯用情至深 。”
麦穗儿凝神看了看血红的夕阳说:“用情越深,伤的越深,我真是傻呀。以为只要用心待人,以心换心,就会换来想要的。其实根本没这回事儿。所谓的人心隔肚皮,你永远不知道别人会将你当做什么。”
邢谦看着她有所感悟的脸,跟着她向百草谷走去,随手将牵着的马儿缰绳丢开。
马儿仰头嘶叫几声,低头吃了几口路边的青草,甩着尾巴慢悠悠的走着。
两人进了百草谷口,还残留着姬小童茅草屋的痕迹。
麦穗儿便给邢谦讲麦苗儿和姬小童的故事。
邢谦从小跟着韩王,替他办事,只知道官场上的规则,交往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鲜少与平民百姓交往。听到这些家长里短的故事,觉得很新鲜,很感兴趣的听着就进了谷底。
两边是抬头望不到顶的悬崖,中间一条幽静的长满青草野花的峡谷,峡谷中一条清清的溪流经过被冲出来的壕沟,向谷外缓缓流去。
峡谷中的青草野花肆意的疯长,青草足有一人高,野花也不示弱,娇艳的花蕾似乎还高出野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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