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生气。不是真的想打它们。”
姬小童耐心的将毛驴安抚的安静下来,很细心的将缠绕着的缰绳捋顺,才对麦青儿说:“青儿,畜生跟人一样都有思想的,都要善待。换个角度,如果你被人这样打,你心里会舒服么?况且这两头毛驴也帮了我和苗儿很多,你这么打它们,它们也会疼的,苗儿看见了也会心疼。你看看大灰的眼泪。青儿,不是我说你,你的像苗儿穗儿多学学,你看看苗儿,就是对一只鸡也不会大声的叫。”
姬小童说的很小声,听起来是在对麦青儿说话,却似在自言自语,说完摸了摸毛驴的肚皮儿,漠然的转身离去,走得很慢,背影没落。
麦青儿只觉得全身的血涌上了头顶,她很想冲上前去抱着他的腰,却是最终没有行动。
好长时间她才颓然的坐在了了肮脏的地上,全身无力。
姬小童说麦苗儿的语气很轻柔,柔的让她感觉是在用语言轻拿轻放一件很值钱的珍宝。
这让她心里再次聚起强烈的嫉妒。虽然自己是被休了回来,总归是个健康之人,而麦苗儿瘸着一条腿,另一条也不怎么灵便,整天只知道在家里忙前忙后的,被孙黑牛这么个矬子娶过门也就罢了,怎么就被姬小童这么高贵的人看重呢?
心里懊恼,感觉到手上有点黏乎乎的,抬起来一看,却是手掌压在了一堆驴粪蛋上,满手都是驴屎,还似乎冒着热气。
恶心的她差点呕吐,忙起身去墙边抓起一把干枯的蒿草在手上擦了擦。一眼看见那堆被压扁的驴粪,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将衣裙后边拉了过来去看,衣服上全都是。
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会渗牙,她差点被自己气的哭了出来。愣了好长时间,才悄没声细的回到前院。
麦苗儿存香已经将饭做好,就等着屋子里的人完工吃饭,此刻都挤在麦苗儿的屋子里。院子里没人,只有老狗黑子,看见她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围着她很有兴趣的嗅来嗅去。好像她是一堆大粪,正是它的菜。她气的两眼冒花,却不敢大声呵斥,只是踮起脚尖,小心谨慎的溜回自己和麦秦氏的屋子。
麦李氏带着儿媳妇帮麦苗儿做嫁衣,麦苗儿便开始准备婚宴上需要的东西,她先是抱着磨担和麦穗儿换着推了好几天的磨,二嫂魏小姐也抱着才出满月不久的儿子过来,让自己的丫鬟墨香也来帮忙。
麦苗儿将今年才收获的的颗粒饱满的豆子挑拣好,准备借麦长青家的豆腐磨子做豆腐,还将已经晒干的粉条再晒一晒。
还生了一大缸的豆芽菜。那些个红白萝卜白菜咸菜之类的都准备得很足。
到了腊月二十,这些个东西全都准备好了。麦李氏也带着儿媳妇回去了,麦苗儿麦穗儿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麦穗儿听着喜郎吆五喝六的追赶黑子,笑着说“姐,真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家里会有多空,你看看现在都显得有点空。”
麦苗儿心里也难受,虽然出嫁的心是迫切的,但是要离开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也有点不舍。
她眼睛红红的叹息一声:“穗儿,以后我们要经常回来。不是,是天天回来,你说那么多的包子,在我家包不合适。你家又不行,还是得在咱家包,这包子的生意可不能丢。”
麦穗儿瞪大眼睛说:“当然不能丢的,我们一家三处还得靠它生活呢。不但不能丢,还要继续改进,在包子的样式味道上更进一步。有包子这道生意,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
麦苗儿点着头说:“穗儿,姐听你的,你怎么说姐就怎么做。姐也在想这些问题,这些天忙,还没顾得上。你这么说真的很对,我们姐弟都在一个村上,离得也不远。每天早上我们两过来帮着把包子蒸上,再将明天的馅儿拌好,面发了,就回去。哦,不是我们两过来,是我先过来,你有时间就过来没时间就算了。反正还有二姐在。”
说起麦青儿,麦穗儿忽然惊觉起来,左右看了好几眼,才小声说:“姐,说起二姐,她这段时间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心里难受啊。”
“难受?”麦苗儿很奇怪的反问:“她难受什么?有吃的有穿的还有住的,我们都对她很好,还给她发工钱,她还难受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