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微暖神情凝重的坐在明月背上,将马鞭抽的铮铮作响。
明月似乎感受得到主人狂躁的情绪,硬是一声不吭的忍耐着,同时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一路风驰电掣的往南奔去,步微暖一颗心悬的高高的,任凭狂风将眼角撕扯的裂开一般疼痛也丝毫不减速度。
“慕容云烟,我诅咒你,诅咒你有朝一日尽数回忆起这一切,回忆起自己双手沾染的无辜的鲜血,回忆起此刻被你折磨着的已经不甘死去的和仍旧苟且活着的人,然后,生、不、如、死!”
蔚锦岚赤红着双眼笑意狰狞向自己说出的诅咒还回荡在耳边,她虽然不觉自己哪里做的有错,可只要一想起蔚锦岚说话时那恨意满满的神情,便情不自禁的浑身寒凉,那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匕首一般游走在自己的皮肉之中,轻而易举的便将血肉剥离开来,痛的连呼吸里都带上了寒意。
那般的恨...今后若是他回了北辰,这个结,怕是只会越来越深...自己此次放了他,可能真的是一大失策...
步微暖深深的吸了口气,暂时将蔚锦岚恶鬼般的神情抛到了脑后,一心扑在了南洛上。
她当时一怒之下离开南洛,是因为慕容花现被曲秋害死,可随后羽离便传来了消息,说死的那个并不是花现,而是她身边的一个侍女,真正的花现依旧安好,让她大可放心的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这也是她能够安心在北辰一步步谋划夺权的先决条件。
可慕容花现几时竟被人挟持在了宫里?!自己竟然连一丝风声也没有听到...
想起沈卿澂等人刻意避开她议事的模样,她隐约猜得到自己没有得到消息,是因为被沈卿澂封锁了...
念及此,她不由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苦笑了声:沈大哥,你当真拿我当小孩子看吗?就算我有孕在身,可南洛毕竟是我的国家,花现也是我的手足,难道我就该安安稳稳的呆在房间里静养,而弃家国血亲于水火中而不顾吗?
此时,正坐房中的沈卿澂,也摸着面前的卦盘微微变了脸色。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往外走去,一开门刚好和赶来通报的冰涟撞了个正着,后者连连后退,语气略显惊乱的说道:“公子,大事不好了,暖她...”
“我知道,”沈卿澂脸上亘古不变的笑意此刻连一丝一毫也不见了,他边脚步不停的往药房走去,边对冰涟说道,“去通知上官曦看护好城池,然后备马,去南洛。”
“是!”冰涟说着情不自禁的往房间了看了一眼,蓦地僵住了脚步。跟在沈卿澂身边时间不短,她多多少少也看得懂卦象,而桌上沈卿澂不知为谁补的那一卦,分明就是死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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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赶至南洛境内时,明月已经疲软的再难前行一步。步微暖被初升的阳光扰的有些晃神,蓦地感觉身下一软,这才反应过来接连几十个小时的奔跑,马儿早已经筋疲力竭了。
她攥了攥手里的马鞭准备下马,却被掌心湿湿黏黏的触感吓了一跳,抬手一看,竟然是一片腥红的半干血迹,她惊诧,自己几时紧张的连被马鞭磨破了掌心都没有注意到?不经意的低头再一看,明月腹侧骇然一道道狰狞的鞭伤,鲜血滴答滴答的淌了一路,望向来路去一道时深时浅的血线赫然入眼,刺的她猛地红了眼眶。
自己下这般狠手,该有多疼啊...可马儿竟然一声不吭的忍耐着...
“明月...明月,对不起...”她心痛万分愧疚万分的连忙翻身下马,抱着虚弱马儿忍不住哽咽着道歉,却不料刚刚站稳却被铺天盖地袭来的眩晕感冲击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明月发出一声焦灼的低鸣,拼着最后的力气一推,在她磕在地上的前一刻将她托住,而后缓缓放下。
两天滴水未进,一眼未合,让步微暖原本就有伤未愈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她靠着明月休息了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愧疚的咬了咬下唇,强忍着一阵一阵上泛的疲倦感和强烈的不容忽视的呕吐感喃喃道:“沈大哥...对不起了...”
“五...云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跳进她浑浑噩噩的意识里,步微暖强作精神的抬眼看了看,逆光而站一个模模糊糊的黄色影子,正弯着腰看着自己。
“...谁...”
“云姑娘,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来人惊讶万分的快步走过来,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她揽了起来,而后看清了她憔悴不堪的面容,再开口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天啊,五姑娘,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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