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起了自己。
龚怀正将镯子放下,笑道:“表妹可用了饭?”这个时候,早饭已过,午饭尚未到时辰。
芳菲脸蛋羞红:“在城里找了几日,都没见到姐姐。银子也用完了,早起还没吃呢!”
龚怀正立即叫小厮带她俩去饭厅用饭,又叫家中的太太出面款待。
芳菲欢喜的去了,龚怀正就坐在桌子前,将这只镯子翻来覆去的掂量在手中。
当年黄姨娘没成为老爷的妾室时,与自己青梅竹马。龚怀正的母亲是黄姨娘的表姑,两家早商定好,将来孩子们长大,就求了主子,替两个孩子操办亲事。
但谁也没想到,庄子上的老管事却存了那样的心思,将越长越像花儿似的黄姨娘送去了府里。
再见时,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
“老爷!”小厮不知几时走了进来,见龚怀正愣愣的,就小心翼翼站在远处召唤。
龚怀正一回神,忙将手镯收了起来,与抽屉里的账册放在了一处:“太太怎么说?”
小厮忙道:“太太说,那位姑娘一双手连个茧子都没有,瞧着就知道不是个粗活儿的,身边还能带个小丫头,估计在家里也是很宠爱的孩子。太太说,人怪可怜的,不如就留下。”
龚怀正点点头,“把人先放在偏僻的院子里,叫人时刻盯着,看她是不是不怀好意。”
龚怀正的提防心还是极高的。
这几年为公公做事,总有小人出来捣乱,像这种乱认亲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因为那个叫明芳的丫头有手镯为证,所以龚怀正才格外相信。
只是,他有一件事不明白。
脑海里似乎这个名字格外熟悉。究竟在那里听过明芳这个名字呢?
晚间,龚怀正留宿在妻子房中,顺便就将自己的疑惑说与了太太听。
龚太太笑道:“那必是老爷在外面的红颜知己了。只是那位妹妹没福气,没叫老爷牢牢记住,想必手段也是差了些。”
龚怀正笑骂道:“你啊你啊,又吃哪门子的醋!我只是觉着耳熟,所以随口一说。”
龚太太想了想,忽然记起一件事来:“老爷这么说,我倒是忽然想起来。前不久平南郡王世子抬了个小妾,似乎就叫明芳。当时也给咱们家下了帖子,老爷还叫我送了两千两银子呢!”
龚怀正一皱眉,果然有这么回事。
平南郡王世子娶妾,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生意人。一年娶两三个小妾,随便送个帖子给你,若不出千八百礼钱,遭殃的就是他们。
龚怀正还因为公公这层关系,只送两千,即便这样,在郭家眼里,也只是寻常不至于得罪而已。
“平南郡王的妾室?难道是这丫头?”
龚太太噗嗤一声,实在忍不住大笑:“你也不瞧瞧咱们家来那丫头的脸!我要是平南郡王世子,打死也不选这样一个女人做小妾。”
龚怀正一想,觉得在理:“那丫头长的是可怜了些。”
“所以,我猜多半是巧合。”
龚太太并未放在心上,转身叫丫鬟们铺了被褥。这夜,龚太太睡的安稳,龚怀正却是辗转反侧,到次日天亮,龚太太一起身,瞧见丈夫眼底的黑圈儿,不由大吃一惊:“老爷整宿没睡?”
龚怀正苦笑:“哪里睡得着呢?”
龚太太心疼丈夫,她是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所以丈夫选了那些女人进门,她也不吭一声,更没做过坑害小妾的坏事来。
龚太太劝道:“老爷要是不放心,咱们就将那丫头撵走。当初咱们那位舅妈多狠的心,只顾着自己平安消灾,把黄表妹丢在乡下,自己却逃了。现如今,就算我们不救那丫头,也没人能说咱们做的欠妥当。”
真把人赶走?
龚怀正又有些犹豫。
万一将来表妹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埋怨自己太狠心。
罢了,就当养个闲人吧,多费心盯着就是。
龚怀正起身穿衣,龚太太忙叫人预备早饭。
“不用,今儿公公要出来查账,我要早些去昌德酒肆候着。早饭一并在那儿用!”
龚太太心一凛,忙低声道:“又到日子了?”
龚怀正冲妻子苦笑:“是啊,这个月又多了一万。看来,宫中似乎是不太平喽。”
龚太太不敢随便说话。
内廷大总管每月这个时候都会出来查账,并将上月的所得提走大部分做开销花用。
只是从半年前开始,原本每月只是提一万左右的银子,忽然就提高了五六倍。这个月更是多达九万白银。
公公就算大手大脚,他一人在宫里,也花不完这些雪花银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