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忙谢过了,大太太诸事繁忙,明日还要进宫去拜见圣母皇太后,李家那边来了人问话,大太太不能多招待,就叫芳菲送他出去。
且说英俊战战兢兢尾随在芳菲身后,好不容易来到前面大门,芳菲脚步一听,转身看着他笑:“那个叫小鱼的丫头......”
“四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她有些小家子气,平日也是没人管教,得罪了四姑娘,姑娘要发火儿,只管冲我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芳菲轻笑:“你倒是会说话,心里也维护的紧,就只怕,你的一番苦心,人家未必理会。英俊,你跟在佟大哥身边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名义上是主仆,其实早拿你当兄弟待见。就算小鱼姑娘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却别忘了,真正厚待你的是谁。”
英俊见芳菲已说的这般直白,当即羞愧难当:“四姑娘,都是我糊涂!你放心,回去后,我立即说小鱼那丫头,也掐断她胡思乱想的念头。”
英俊说的信誓旦旦,不过,念头若是轻易就能掐断的,世间又何必有那些惹人烦恼的忧愁事?
英俊明明知道四姑娘说的嘲讽话,可还要硬着头皮去听。
佟家人走后,芳菲没急着回后院儿,反而去了前面闵云泽的书房。这正房三间,一半被划作了待客的大厅,一半是闵云泽的书房和内室。
幸好他是个未成家立业的男子,不像女孩儿的闺房,讲究不多,书房里最多的就是挨着墙壁上,一摞子一摞子的书卷。
小丫头正在打扫,见芳菲进来,赶紧跑来沏茶。
芳菲笑道:“你不用忙,我只是找两本闲书打发打发时间。你去忙,我自己坐坐。”
“可是......”小丫鬟不敢做主,四姑娘虽然是家里的主子,但大爷的书房里也都是重要文书,案卷,平日这里就被看管的紧,进出都要被盘问的。
四姑娘进来,自然无人敢多问,可是,要在这里找书......
小丫鬟面色迟疑,芳菲便笑道:“怎么?还信不过我?罢了,等大哥哥回来,我再借也是一样的。”
小丫鬟慌了,四姑娘这样一说,大爷回来必定骂死她们。
姑娘借书,哪有叫等着的道理?
“四姑娘千万别多心,您,您只管看就是。”
芳菲莞尔一笑,伸手取了书架上的一本《四海记》,饶有兴致的坐在案牍边品读。她看的津津有味,那小丫鬟却百无聊赖。
四姑娘在,小丫鬟便不敢离开。
起初,她还能撑站着,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小丫鬟便昏昏欲睡,偷瞄着四姑娘不曾留意,便依靠在门柱子上打起了盹儿。
芳菲才看完两章,一抬头,见那丫鬟睡得沉,遂轻轻放下书,悄步来到多宝阁前。
这里有一套前朝刻本的四书五经,是闵云泽的心爱之物,从南带到北,即便是最艰难的时候,一条腿断了,他也没说丢掉。
不过,芳菲知道,四书五经是假,藏宝却是真。
这几个书匣子抽开,都有一个小小的夹层,不仔细看绝难发觉。
闵云泽从几年前就开始养成了这个习惯,他会将一些重要文书藏在其中,与大量书籍混淆在一起,叫人分辨不出书匣的重要性。
这要比从明月阁里偷盗证据来的容易多。
果然,芳菲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其中一个书匣的夹层里找到了佟鹤轩的书信。
日期不偏不倚,正是芳菲落脚在明月阁的第二日。
她沉了一口气,展信细细去读。
云泽吾兄:
自前次不欢而散,吾心难安。朝堂风云变幻,后宫诡谲波涌。万岁不满太后,欲对九皇子下手。吾此番临危受命,祸福不可测。若不能平安度此危难,盼云泽吾兄照应四姑娘。
鹤轩拜上。
寥寥数笔,透漏出的消息却叫人震惊。
芳菲隐隐感觉到佟鹤轩的避而不见里透着蹊跷,也猜到了大哥闵云泽的态度有些问题。只是她没想到,此事与圣懿皇太后有着莫大关系。
皇上预备叫佟鹤轩去做什么?
扳倒九皇子?怎么扳倒?
这根本就是有去无回的买卖。
不成功,皇帝大可以把佟鹤轩推出去当替罪羊;即便成功,皇帝弑杀亲兄弟,史册上也会留下肮脏的一笔。
芳菲没有迟疑,将信重新塞进书匣子里,转身出了书房。
“备马,我要出门。”
小徐管事今日在家听后差遣,见四姑娘面无表情从少爷屋子里出来,意识到要出大事,赶紧吩咐人去找宝莲,自己则上前请安:“姑娘,后院套马车也要片刻功夫,姑娘容我去给大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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