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之所以考虑到韩文佩,就是因为她不想看到战争最可怕的那一面。
并且从自己的情感来说,她对南昭皇权的三位继承人,都没好感。
南宫瑞就不用多说了,盛家摆在那儿,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南宫炔,她实在不喜,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蛇的感觉,阴阴的,随时能咬她一口;至于另外一位南宫辉,她没见过,但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毕竟都是一个皇权下的争夺者,心态只怕早变得负面为主。
所以她想到的是韩文佩,甚至是在她当初没想到会和苍蕴“合作”前,就已经想着,未来她搞垮了南宫瑞之后,就把这个血统也正的少年扶上去。
因为他那份心志,实在让她喜欢与感动,更震惊佩服到念念不忘。
而她也不可能永远去守着卿家,彼时帮他上位要个对卿家的承诺,不求能护着生生世世,至少二三十年的保住卿家,她也就很满意了。
只是现在,苍蕴已经跳了出来,明明白白的要吃下卿家,更是要吃下南昭这块土地的。
那么她就必须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比如,让韩文佩做南昭的皇帝,将来整个南昭以和平演变的方式纳入苍蕴之手,作为南昭中流砥柱的卿家,随皇权一起重新效主,怎么都比身背篡位之名来的要好。
“你确保他会愿意和平接手吗?”苍蕴的眼里闪着谋算的光泽,秦芳耸了下肩:“我确保不了,但……但他至少当过普通人,甚至是生存都艰难的普通人,我想他应该会更尊重生命,而且,他应该能‘输’的起。”
真正的政客,会厚颜无耻,可当他们到了顶峰的时候,也会特别的输不起。
所以战争,很多时候,就是为一张脸而打,等决出胜负了,再谈,那也是用胜负来定谁是王谁是寇。
别的人,秦芳可不奢望那些骑在百姓头上的皇权者会明白天下的苦难,她愿意把未来压在那个看起来小小地,脆弱的肩头上,因为她知道那个身体里的心智,很强大。
“好吧,我接受你的这个想法,但要送他上位,那就必须让南宫瑞和南宫炔掐起来。”苍蕴说着伸手抓过了那些帛书:“看来有必要让他知道这些。”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秦芳说着把当日自己和三皇子的对话学了一边,而后说到:“显然他抓到的把柄就是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南宫瑞根本没有继承皇权的血缘来得更有力的。”
苍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冲秦芳说到:“你答应三皇子和卿家二小姐的婚事吧!”
“什么?”秦芳一愣:“你疯了,你可是一直和我一样反对卿家和三皇子绑在一起的,怎么又……”
“要让南宫瑞感觉到火烧眉毛,让南宫炔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显然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苍蕴说着很有期待地冲秦芳眨眼:“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
“没有。”秦芳摇头,一时间她根本没有更好的主意,但是……
“但我不想看着卿宸跳进火炕,特别是我明明看得到她正在遭遇上当受骗,若这个时候我还再去推一把的话,我不是和那人一丘之貉了?”
“秦芳……”
“不要对我说什么这就是现实,也不要和我说政治的选择什么的,这些我统统明白,但我明白不代表我也要变成政治家那样的黑心,我是可以去玩计谋,斗心眼,但……”秦芳甩着自己的双手:“我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政治家,我不是。”
也许政治家三个字听来陌生,但秦芳想表达的意思,苍蕴是明白的。
“不要激动,秦芳,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不是要把你变成我这样的人,可问题是,现在你是卿家的族长,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得去做……”
“这不包括推自己人进火坑,卿宸可是卿家的二小姐!”秦芳认真强调,苍蕴则点了头:“我知道,可是你以为你站在一边什么都不做,或者告诫她,那个人不能信,就有用吗?”
秦芳的嘴角轻抽了一下:她被说中了。
她劝过卿宸,告诫过她,可结果,她根本听不进去。
“你要让她知道她生存在谎言里,你得让她知道,那个人,不值得爱。”苍蕴说着声音低沉了许多:“而这个最佳的办法,无非是把现实摆给她看,只有她自己撞破了头,知道痛了,她才能看到那个人以外的地方,才听得进去你告诫的话!”
爱情是盲目的,爱情更是蒙蔽了眼耳口鼻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身为一个女人,有的时候,跟没有勇气去破碎那美好的谎言,让自己或者是她去明白那是个梦!
“我要是答应了,她就没退路了……”
“不,你错了。”苍蕴摇头:“你要是不答应,她才会没有退路,因为她很可能为了和他在一起私奔,甚至是抛家不顾,而那个时候,卿家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断绝关系……”
接受?卿家要是接受了,就等于承认了三皇子的合作关系,那个时候,必然卷进斗争的漩涡里;断绝?卿家没进漩涡,卿宸却没有了娘家,没有了身后的力量,那个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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