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看秦芳一时没接茬,立刻挺胸抬头仿若找回了自信:“你答的了吗?”
秦芳眨眨眼,忽而一笑说道:“天下法则,在卿欢看来无非四个字:兴衰更替!”
四字一出,百官皆静。
兴衰更替,大家心里谁不是明镜一样的?可是谁敢说呢?
当朝者居上,能说的无非是我朝千秋万代,永相传,谁敢真说出这四个字?
玉瑶华看到秦芳说出这四个字来,眼里一亮向前一步:“惠郡主不妨详说。”
“详说啊,好啊,我就费些口舌,多说几个字好了,那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秦芳丢下这话一转头就不屑与玉瑶华多说的回身坐回了苍蕴的身边,那气势那范儿好似她就是苍蕴这样的世外高人一般,可以俾睨诸多。
大殿之中,依然安静,包括那玉瑶华都立在殿中。静静的回味着那两句话。
这是一位开国伟人的诗词,秦芳当年读到的时候,觉得很是深奥,甚至有些虚悬。
可是后来,当她随着父亲成为一名军人,尤其是一名军医后,她在战火硝烟下,看着一个个生命为了自由,为了自身的幸福而抛头颅洒热血时,她觉得自己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兴衰更替。是世界不变的法则。而每一次的兴衰更替。都是新的代替了不合适的旧的,所以才会不断的发展不断的变革不断的前进。
人间正道是沧桑,不就是这沧海桑田顺应着天地万物的自然规律在变化着吗?
所以她说了这句诗词,也想用它之后隐藏着的大气让诸位意识到。也许身为女子她不可以妄谈政事,但做为一个人,一个生存的个体,她能够说的就只有这一句,顺应了天地,顺应了自然界的法则吧!
“好!好一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苍某今日可受教了!”忽而殿上扬起了苍蕴有些喜悦的声音,随即他竟转身冲着秦芳一折身:“今日再识佳人之美,大善!”
秦芳顿时错愕。心想:你不至于吧,野心家!
而此时殿中也此起彼伏了叫好之声,就连南宫瑞都眼神灼热的看向了秦芳:“好,说的好!朕定要把这话写下来,高悬在殿中。警世不忘!”
好嘛!大家被一句诗词勾起了澎湃,纷纷赞扬起来,那玉瑶华则反而评不出话来,只愣了愣后,从自己的袖带里摸出了一块铁券,来到秦芳桌前递给了她:“你赢得了资格!”
秦芳笑了一下:“谢谢!”她说了谢谢,可并没有伸手去拿,玉瑶华见她不接,眉挑了起来:“惠郡主为何不解?”
秦芳眨眨眼:“我没兴趣去,所以,不接。”
场内立时哗然。
赢了却不去!这让玉瑶华登时脸上难堪:“惠郡主,你什么意思?你莫非轻视我东硕?”
秦芳见这女人一开口就想上升问题,当即眉眼一瞪,厉声道:“轻视你东硕又怎样?这里可是南昭,你乃东硕来者,吾皇待你宾客之礼,走的是和睦之道,可圣女你,身背一个圣字,却挑衅不断,生事不疲,卿欢实在不屑与你一起游戏!”
“你!”玉瑶华闻言脸色难堪,立刻转头看向南宫瑞:“南昭之皇,各国素有不轻来使之仪,这就是你南昭的待客之道?”
南宫瑞其实听到秦芳的话事,心情很爽,因为秦芳的两句话就让他生起了帝王之威,可现在别人拿待客之道来噎他,他也不能就似秦芳这样不顾,因而清了下嗓子看向了秦芳。
秦芳见状立刻开了口:“东硕圣女,我劝你不要再给你东硕抹黑了吧!”
“抹黑?”玉瑶华立时与秦芳对上:“我出题三问,你答上了,我送上券书,你却不屑,明明是你在抹黑我东硕!”
“哈哈,真是好笑!”秦芳当即反驳:“圣女开口说为才辩大会甄选有才情之人,可圣女你问了什么?你问头发几何?你怎么不问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才情之人,或许需知天高地厚而生敬畏之心,却不知知道头发有多少根能做什么?”
“这……”
“你又问国之一字几种写法,好笑,才情者,治国理事断掌天下诸道,你不比六艺不问才学,竟考这几种写法,刁钻蹊径还不如去问篆书教字的老先生,他们写的出诸多来,是不是就能到你东硕称之为大才,拜以高官厚禄以助你家皇帝治理天下?嘁,有你这么糟践诸位大臣十年寒窗苦读的吗?”
秦芳这话批的是玉瑶华,却让殿中百官心里都爽了起来。
是啊,他们入朝为官,辅助君王治理天下,走的是真正的才华,岂能是一个字几种写法就能考究的?
“我,我问了国策……”
“这是最过分的!”秦芳瞪着她:“身为臣民,就思臣事,我一女眷只想衣食无忧,你却要我谈国策,岂不知,空谈误国!”
四个字砸下去,玉瑶华彻底的哑巴了,而秦芳则一改先前的厉色,柔声说到:“圣女,我也知道,我不去,你会很难堪,这样吧!如果你答的上来我的问题,我就去,答不上来,就免了吧!”
“你,你要问什么?”
秦芳看着她眨眨眼:“请问,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啊?”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