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钱妈妈抿着嘴笑,似是故意卖关子,半响才道:“我说他是狗子的叔叔,狗子家中没地儿住,来咱家住了。”
“噗……”亏得钱妈妈能想出这个来,若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对他说。
“对了,姑娘,你说今儿半路上……”云雀又想起半路上遇见的黑衣人,不由想问一句。
高香寒忙瞪了一眼,让云雀把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她可不想让钱妈妈再担心了,她老人家跟了她三年多,吃苦受罪的,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总该让她老人家颐养天年。
钱妈妈一脸疑惑:“这是……”
“没事儿,云雀不过是说半路上遇见了个熟人,也不知她去镇子上做什么?”高香寒连忙打了个岔,又忙道:“都快歇着吧!明儿一早云雀还得早早去拿下水……”
这一夜,高香寒搂着安安,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傍晚时候遇上的黑衣人,怎么想怎么像黑大哥,还有那黑衣人头目,说话声音分明就是‘救命恩人’。他们和二爷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为何一定要刀剑相见……
倒是二爷,闻着兰香,睡的十分香甜,一夜竟都未曾起夜,直到日上三竿,方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子谦可是可怜的很,在桌上爬了一宿,五更十分,就巴巴儿的起来瞧瞧洗漱了,那会子云雀也起来去拿下水了,他还帮着去了一趟。此刻他正站在窗前,看院里的葡萄架。
“子谦……”
“二爷……”苏子谦回身,见二爷坐在床上,睡眼惺忪。
“昨儿晚上睡的可好?我去给您打水来,先洗把脸。”
言毕,却听门咚咚咚响了几声,云雀立在门口,手内还端着面盆:“二爷,洗脸水给您搁在门口了……”
“有劳云雀姑娘了……”苏子谦隔着窗户回了一句,忙去开门端水。
二爷看看日头,一脸尴尬,这个时辰,只怕她们都起来了吧!他还窝在被窝里,真是丢脸……
一咕噜从床上跳了下来,穿好鞋袜,撸起袖子洗漱。
“小燕纸(子),穿花衣,年年从(春)天来这里……”安安穿戴齐整,正坐在葡萄架下唱儿歌,奶声奶气的,听的二爷一阵舒心。
“子谦,你可听过这个?”安安唱的,他可是没听过。
苏子谦摇了摇头,这调调的童谣,他可没听过。
二爷擦了脸,兀自站在了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眼前绿油油的葡萄架,风一过处,葡萄叶子风中飞舞,一串串还未熟透的绿色葡萄,如绿色精灵一般,若隐若现。
这葡萄是原是高香寒从山里弄回来的野葡萄,培养了两年多,如今已经成了家里可种植的葡萄,味道甘甜,安安最爱吃这个。
安安听着窗户轻响,不由从小木凳上站了起来,歪着小脑袋,瞪着大眼睛抬着脖子从往窗口看去。见是二爷,小脸上不由乐开了花儿。
“叔叔,你起来了?”
钱妈妈说他是狗子的叔叔,他叫狗子是哥哥,那他也是他的叔叔。
叔叔?二爷愕然,半响才反应过来,这小家伙是在对他打招呼。心内一喜,眼眸中不由沾染上了一丝柔情。
“你叫安安?几岁了?”
安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又伸出小手掰了掰小指头。娘告诉过他,他的年纪是两个指头,过了年,就是三个指头。
乖乖伸出两根细细的小指头,在二爷面前晃了晃:“我两岁……”
二爷看他可爱的模样,面上一愣,缓缓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没说出口。这孩子,眉眼与他极像,说话又如此讨人喜欢,只如此短暂的相处,怕是这一回去,就要开始牵肠挂肚了。
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
正想着,却听门口忽的叫了一声:“安安……”
循声望去,却是昨日在周大夫家中遇见的男子,也就是她口中的铁柱哥。
李铁柱左手中拿着一只山鸡,右手还提着个篮子,也不知篮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正从敞开的大门走进来。
安安回身见是李铁柱,登时面上多了几丝欢快,停了和二爷的对话,蹒跚往门口跑去,大声喊着:“铁柱叔……”
“唉,好小伙子,真是棒。昨儿个还晕着呢,今儿个就能跑这么快了?”李铁柱放了手里的东西,一把抱起了安安,将安安扛在肩上,当起了大力士。
安安被逗的咯咯直笑,一个劲的拍巴掌。
二爷看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目光狠狠盯着李铁柱,手指捏的咯咯作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