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航坐在桌边,薄唇紧紧抿起,方才喝下的酒水化成了辛辣之气,在腹中回旋。
忽听松风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个小盒子。
“大爷,这个是……”
林静航眸光乍亮,长眉微不可见地一挑,却是淡淡道,“是什么?”
松风恭恭敬敬地把小盒子放在桌上,“是二爷送给大爷的礼物。”
林静航垂下眼,哼了声,“知道了!”
“那小的就退下了。”松风机灵地转身溜了出去。
大爷虽然这几月变了很多,但还是有些喜怒无常啊,这好好的生日,又不知怎地了,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啊……
唉,咱还是快闪吧。
林静航恶狠狠地望着那个小盒子,目光如小箭般,嗖嗖地射过去。
哼,该送的不送!
当然了,早上的时候,某人笑吟吟地说着生日快乐,而且送上一个样子奇特的点心说是生日蛋糕的时候,林静航还是欢喜的。
可是在应酬客人的时候,望见众人里男子头上戴着的簪子,还有碧泉头上的那支沉香木簪,这心里,就忍不住地要冒些酸水。
这都成亲快半年了,某人居然一直都没想起来自己这个正夫应得的……
林静航越想越郁闷,可是他又不能冲到姜凤房里去明说,只好憋在心里头。
林静航抓起桌上的小盒子就要朝地上扔,忽然想到,如今自己住得离姜凤近,这要是闹出点动静被她听见,可不又该说我是个心眼小的?
那可怜的小木盒在林静航手里咯吱作响,几乎快要四分五裂了。
林静航颓然地把小木盒放下,随手挥灭了灯火,自己走到床边,豁然一掀床帐。
咦?
就着外头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自己的枕头边上,似乎摆着些什么东西。
林静航赶紧又回去点着了灯,因为激动,还费了好半天工夫。
举着烛火凑近枕边,果然!
那绵缎的床单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包袱。
林静航抑制了下激动的心情,放下烛火就快手快脚本地扯开小包袱。
里头是一堆络子,五颜六色的络子珠子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支木簪。
那木簪形状古朴,几乎没有什么雕琢,只在簪头打磨成了个云朵如意的形状,林静航抓在手里,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是木质的,摸起来有玉般的质感。
林静航把手里的簪子放在灯下细看,唇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此时眉目间哪还有什么郁色,便如云开日出,春风吹拂。
林静航见多识广,自然看得出这是木化玉,虽然不算是顶级的,但材质也相当不错了。
不过价值都还在其次。
林静航又看那一堆的络子。
居然各种花样各种颜色的都有,细数果然是十二支。
哈哈,十二支!
林静航唇边的微笑便如涟漪般的扩散,不断地加深。
林静航国轻快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到外间的镜前,将簪子插在发间,左顾右照,眸光闪闪发亮,笑容明丽无双。
就是送礼物的姜凤自己,怕是也想不到林静航居然会这般的欢喜啊。
最后林静航是攥着自己的礼物睡着的。唇角仍然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这是这数年来,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了啊……
天高云淡,深秋的风吹过平野。
城外十里坡的长亭之内,有三个人正把酒话别。
“平乐此去务必多多保重,愿你早日事成返回,咱们一家便又能相聚了。”
二皇女安璟执着英侧君的手,眼凝不舍,语带依依。
“英弟此去尽管放心,我这做哥哥的自会照看好殿下。来日英弟功成而回,我再和殿下同来此处迎接安弟返程。”
二皇女的正夫庄正君亦是神情真挚地敬上一杯。
这夫妻两人,倒都是方正的脸盘,眉目端庄清正,一看便是夫妻之相,说出来的话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英平乐亦是诚恳地点点头,“平乐定然不辜负殿下与庄哥哥的的厚望。”
说着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
“送行千里,终有一别。如今天色亦是不早,殿下与庄哥哥府里还有诸多事要理,这便请回罢。”
一家三口客气了一番,终于出了长亭,方向相反地分道扬镳。
向西北而行的是两辆马车,数百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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