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配年纪、尚未定亲的有江书鸿的幼子,有二房江书鲲的次子,听说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九公主心下黯然,“这么大了还未订亲,在寻常人家早的八九岁,晚些的也未过十五。”
乳母嬷嬷道:“公主有所不知江家挑选媳妇,那可是严格得很,每次都是精挑细选。说是江家儿郎唯有一妻,不能委屈了自家子孙,定得挑个最好的。”
江家挑媳妇的严谨,这也是在皇城出名的。甚至有一些有实力的候府名门也学了江家的样,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先定三家,然后再从最合适的三家里挑出一个最满意的。进入终选的三家无论是家世、人品都是百里挑一的。能挑中的女子,容貌、才能、人品都是好的。
宫娥笑道:“公主也是极好的,江右相答应得才如此爽快。”
无论怎样,她今儿非出宫瞧个究竟不可。
九公主与贴身侍女都扮成少年郎模样,贴身侍女虽是女子却是自幼习武,从御林军里挑了出来服侍九公主的。
九公主头上戴着一顶书生蓝帽,身着一袭蓝色锦缎,脚下穿着一双锦靴。身长有零,肩纤背弱,眉清目秀,瞧上去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再看宫娥侍棋,扮成小厮随从模样,着一袭灰衫,头上裹着灰巾,脚下着一双灰色撒鞋。长得眉目清秀,却比九公主更显壮实,如此一打扮,真正让她有种雌雄莫辩之感。
主仆二人出了宫门,侍棋打听一番,低声道:“公子,听说他们在拍卖行里?”
“拍卖行……”九公主心下好奇。
但见街头的茶肆里,坐着几个闲聊的书生。
“昨儿独家拍卖行开大市,白峰居士的书法竟卖出了六十万两银子的高价。”
真真是前所未闻的轰动,今日大街小巷都传开,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趣事。
“何人这么大的手笔?出手就是六十万两。”
“还能有谁,自是当朝大公主。不仅如此,还将《桃源图》一并拍了去。听说此画卖了三十一万两。”
这可从来没有过的高价,一副画可够百姓一家数口吃上好几辈子了,百姓们啧啧称奇。
有一个着锦袍的男子进入茶肆,朗声道:“在下在右相爷寿宴见过《桃源图》,乃是汇聚天下大家所成。如此好的图竟被白峰居士《子虚赋》的字给比下去了。”
侍棋学着男子的语调,问锦袍男子道:“《桃源图》不是安西郡主带回的字画,怎在拍卖行出现了?”
众人看着进来的主仆少年,这么大的事,他们却不知道。
有人兴趣高涨地道:“你们俩是外地人吧?竟不知道拍卖行乃是江家所开,能拍世间一切东西。房屋、地契、字画、珠宝……但凡能被拍卖行几位东家、掌柜瞧入眼的,估价之后可入大、中、小三市。”
一个半大的男孩风一般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街头马婶家的老屋……当铺只给十八两银子,在拍卖行里竟买了五十二两。”
立时,就有人议论起来。
“五十二两银子,倒也值得,这个价钱还算厚道。”
“这拍卖行是个有公道价的地方。”
对百姓们来说,难免手头紧,有时为了生计会变卖祖上留下的几件东西,变换了钱财也好继续度日。
半大男孩道:“今儿许多百姓都去瞧稀奇了。东西进了拍卖行,都能卖个好价,买者不欺,卖者也不欺。拍卖行取二成赚头。”
五十二两银子,那便是十两四钱的赚头。
有人道:“若是找牙行,马婶家的老屋最多卖出二十七八两银子,如此倒也合适。”
“马嫂母子都乐坏了。说有了这银子,就能过几年好日子。”
九公主来了兴致,笑着对那半大的男孩道:“带我们过去瞧稀奇,可好?”
奔到几条街道的交叉口,便见路口围了一大群人,个个隔着大门望着里面。
侍棋领着九公主拼命往里挤,直挤得旁边围观的人骂声连连。
屋子里,汇聚富商、大富人家的下人,亦还有市井寻常的百姓。
台上站着个年轻男子,朗声道:“下一件物品,一块祖传的翠玉。请三大牙行帮忙估价!”
左侧桌案前坐着三个老头儿,一身商贾打扮,三人拿着翠玉嘀咕一阵,下面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
“经鉴定,此乃上等好玉,更难得上面雕刻的佛像栩栩如生。起价五十两银子,每叫一次价上涨一两银子。开始!”
所有坐在屋子里的人,手里拿着块牌子,不停地摇晃着,大家你一嗓子,我一喊价,翠玉很快涨到七十两银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