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侍女。”
一边静立着金钗,这是从宫里出去的小宫女,当年离宫时不过六七岁的模样,而今长成一个水灵的大姑娘。
皇帝抬眸一望,金钗跪下答话:“启禀皇上,大公主、大驸马和左相爷确实应了,只等曹家上门提亲。可郡主说,得皇上下旨,方才体面,所以要请皇上下赐婚圣旨。”
给这丫头十个胆子,也不敢欺君。
皇帝对曹玉臻有些印象,昔日金殿钦点三甲,罗思源和曹玉臻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问:“可与你外祖母说了。”
崔珊得意地道:“外祖母也曾相看过,她甚是满意,还说是我的良缘,所以才没许了其他表姐妹呢。”
她口里的皇祖母,正是皇贵妃。皇贵妃育了两子一女。两子乃静王宇文理与七皇子宇文琮。一女乃皇帝的大公主、及笄之年赐德州云河县为沐食邑。
皇帝笑了两声。
曹玉臻确实长得俊朗好看,若是相看,都能一眼瞧中,但若深触、打听,光这人品却未必过关。
崔珊继续撒娇卖乖,一会儿给皇帝敲肩,一会儿给皇帝捏腿,一会儿又递过滚烫的茶水。
左肩王瞧着眼热,笑道:“曹玉臻乃是今岁状元郎,才貌双全,只是……”
不等说话,崔珊抢过话,咄咄逼人地问:“左肩王外叔公难道觉得我们不配?”
她最怕听那个“只是”,说不准后面半句就是不好的话,才不要听呢。她瞧中的男子,现下已经拿定主意非嫁不可。
左肩王面色温和,“这种事,还是应该由大公主来请圣旨,你一个小姑娘……”
崔珊停下给皇帝揉捏双肩,厉喝道:“怎么不成?我喜欢他这才乐意的,你是嫉妒人家好,有姑娘喜欢,所以才说这种话。赐婚圣旨,男子求得,为甚女子就求不得?”
皇帝乐呵呵一笑,见崔珊咄咄逼人也不阻止。
左肩王说不过崔珊,只道:“现在的姑娘真是厉害得紧,我说一句,便能说上十句来。”
崔珊回头继续甜美着,娇嗔道:“我就求皇外公下圣旨了。皇外公,你就下一道圣旨吧。就让珊儿在府里踏踏实实过个年,可好?皇外公……”
一声声能将人甜腻发昏。
左肩王抱拳道:“皇上,臣妾告退,阿琰缠我赶去瞧画呢。”
定是好东西,否则吸引不了左肩王。世人对好东西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如果女人爱美,而男人则期望天下最美的女人是自己的。
一种是爱美、求美,一种则是拥美、占美。
左肩王父子许是为了赏画,但亦是为了素妍。
皇帝心下发痒,江舜诚献过两幅画,岭雪居士的没留意,后来一细看,挺有趣味的。“你别急,朕与你一道去。”
崔珊娇横道:“外公今儿不下旨,我就不让你走,哪儿都不让去。”
“哈哈……瞧这孩子,好!好!来人!”皇帝想开溜去看画,大总管应答一声,“传朕旨意,着翰林院拟旨,为大公主之女崔珊与今科状元曹玉臻赐婚,令长平县主与宁远将军江书麟择日完婚,为吴王与镇国公府宁西郡主赐婚。”
大总管应声,吩咐了殿中的传谕太监。
既然是要下赐婚圣旨,索性都搁放到一块。
崔珊道:“公公,我陪你一道去,今儿非亲自见到圣旨不可。”
不仅催促着值守的大学士拟旨,还催着传旨太监去曹府传旨。崔珊坐着宫里的轿辇,看着传旨太监从曹府出来,拿了自己那份圣旨回了左相府,才算安了心。
有了赐婚圣旨,曹玉臻不敢不遵。
崔珊一天也不想多等,生怕再生变故,曹玉臻应了年后提亲,可她还是担心父母变卦。怀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赐婚圣旨,料想大公主也不敢再变,她亦能安心过个年。有了它,她似吃了粒安心丸。
皇帝回转后殿换随常锦袍,带了大总管与几名大内侍卫,乘着马车出了宫门。
这里刚出宫门,后宫皇贵妃处就得了消息。
“皇上出宫了?明儿才是除夕呢?可知是为何事?”
皇贵妃宫里的总管太监道:“回娘娘话,奴才打探清楚了,听养心殿的宫人说,左肩王说右相府的安西郡主拜访附庸山人归来,又带了一批画作,听说是朱武先生一见之后,就再不肯出右相府了,被那些画给迷住了。皇上好奇,要过去瞧个究竟。”
皇贵妃想了又想,生怕其间会有什么别的隐情,道:“有什么好画宫里是没有的,竟要跑到宫外去瞧。回头让静王弄几幅好的来就是。”停了一下,道:“把人盯紧了,别回宫的时候又带回一、两个狐媚子来。”
总管太监应声下去吩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