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王笑道:“可不听了,还好好儿地躺在案上,闭上眼睛等着人用嘴喂药,不想刚回过神来,那丫头就把药给灌下来了,弄得他一个措手不及,狼狈得很。”
皇帝太了解宇文琰,打小就被左肩王给惯坏了,飞扬跋扈,霸道任性,耍横不讲理,可谓都是齐全了。从他三岁开始就会捉磨人、欺负人,却在素妍那儿吃了个大亏。
左肩王妃叶氏常说“妾不会管教儿子,倒是会管教女儿”,宇文琰的教养问题,皇帝过问一二,剩下八九都留与了左肩王。教子虽是一家的大事,左肩王也不大懂,只是用他自己的方法教养着宇文琰。
这也让宇文琰的性子有些飞扬不羁。
皇帝道:“就要过年了,此事……”
左肩王赔着笑脸,“皇兄可不能再推辞,就成全这对小冤家吧。这几日阿琰带着家奴、家丁在府里挖地道。”
“他挖地道作甚?”
“说要挖到右相府,偷了右相府的宝贝。”
皇帝立时想到江素妍带回来的东西,“他也喜欢字画?”
“哪是偷字画,他要去偷右相的宝贝女儿。”
皇帝不由仰天大笑,没想宇文琰真是如此有趣,从左肩王府到右相府这地道只怕不短,竟想到这种法子,挖地道偷宝贝,越笑越乐。笑罢之后,将左肩王扶起,兄弟二人继续说话聊天。
“皇兄不知,那丫头精得很,阿琰好几次半夜出门,都无功而归,说是那丫头在院子周围种了草药,不敢亲近,生怕中毒。
昨儿再去,那丫头又在院子周围布了阵,着实不易亲近。阿琰这是要将地道挖到那丫头闺阁之下,可我瞅着,恐怕不成,江舜诚父子一个比一个精,没等他把地道挖通,早就被人断了去路。
皇兄要是再不下旨赐婚,只怕我这张老脸就被浑小子给丢尽了,他被那丫头迷得昏头转向,一天瞧不着,就在那儿发呆。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被这丫头给算计一把。”
皇帝直听得笑眼弯弯。都年轻过,遇上心仪的女子失了风度的比比皆是。
当年的他,虽贵为雍王,见着许氏女,不也乱了分寸,几次接触以来,心里再无旁的女子只唯她一人。
左肩王亦是重情男子,年少时偶然回返封地卫州,竟在卫州城石桥畔得遇一袭白衣、飘飘若仙的叶氏女叶飘飘,只那么一眼,就认定了叶飘飘,明知叶飘飘早有婚约,最后还是逼着叶家退亲许他。
如今,下一辈人长大了,上演着他们当年的年少故事。
皇帝倒有心赐婚,笑道:“现在不成,这样罢,待过了年节,朕再下旨赐婚。”
素妍是个好女子,既是好的,不能嫁吴王,也只能嫁予其他皇族。
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启禀皇上,珊瑚郡主求见。”
皇帝皱了皱眉:这丫头怎么来了?“宣!”
崔珊衣着一袭高贵的宫袍,摇摇曳曳地走来,满头的珠钗步摇乱晃,脸上抹了脂粉,人未至,一股浓浓的脂粉气袭人。
“崔珊拜见皇外公,皇外公龙体安康,万岁万万岁!”
“平身,起来吧!”皇帝寻常地应付着,“入宫见你外婆的?”
崔珊笑得明媚甜美,“今儿是特来瞧皇外公的。”
皇帝已经很久没见到崔珊了,“哦。”
崔珊提着裙子,走到皇帝跟前,蹲下身子,乖巧地为皇帝敲打着双膝,“外公近来可好?听说每日批阅奏折都好玩,龙体要紧。”
她一脸诌媚,这等表情可是少有的。
皇帝笑问:“你可没这么乖,说吧,有什么事求朕?”
崔珊还想讨好一阵,可这么快就被瞧出来了,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外公,孙女和曹玉臻情投意合,还请外公下旨赐婚。”
皇帝隐约间听皇贵妃说过,貌似大公主夫妇并不赞同这门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大公主不同意,他亦不能越过大公主给二人下旨。
“你爹、娘同意了?”
崔珊道:“不仅是我爹娘同意,就是我祖父亦得答应了。皇外公就为我赐婚可好?”
“你这个丫头,哪有自个来求赐婚圣旨。既是两家长辈已同意,让他家去你家提亲便是,何须来求皇外公?”
崔珊心里暗道:也不知道曹玉臻怎么想的,非得等到过完年才能求亲,还说他家到年关时异常繁忙。
“皇外公……”崔珊娇呼一声,拉着皇帝的龙袍衣袖,“你就给个恩典,为我赐婚吧?皇外公,人家大冷的天进宫来,就是为了求这恩典的,皇外公何必驳了我的面子,你就答应了我。我爹娘、祖父真是同意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的随身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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