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双想到自己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一男一女,最大的不过四岁,最小的亦才几个月,操心的地方也够多了。在生女儿前,她原还有一个儿子,因她忙着打理家务,疏于照料,染病夭折了,想到那个还未满周岁的儿子,张双双就觉得一阵心疼。而今得了个女儿,正捧在手心里一般地疼爱着。
沈氏现在却怪她不帮忙打理家务,这右相府、文忠候府人多,祖孙四辈人了,各房有各房的心思,她亦着实用不过心思。
张双双想着自怀绮姐儿以来,便极少过问府里事务,一切都是由着沈氏打点、张罗着,这么一大家子人,都靠着沈氏管理,着实辛苦,她是儿媳,本应替婆母分担,想到这些,她心下愧疚,轻声答道:“娘放心,我会多用些心的。”
沈氏道:“你不想管,三房可巴不得把候爷、太太的世交、姻亲都一并夺了去。”
自打江舜诚得了个世袭罔替的文忠候爵位,隐约之间,一切发生了改变。甚至连与江府交好的闻其贵都少来江家。
“娘,我听大哥说,闻家与崔相府走得亲近?”
“就因为你祖父、翁爹将老五调到扬州为官,闻大人与你祖父生了嫌隙,甚至连老五也写信去闻府,诉苦说家里人不待见他,不给他们夫妻好日子过。听说前些日子,从江南送来了三车东西,全是老五夫妇孝敬给闻府的。”
江书麒远赴扬州,原以为会安静下来,不曾想刚到初到扬州还算安分,没到三个月就蹦达开来。知江舜诚父子是有意将他送往扬州,要是再回皇城有些难,就在初达扬州时写过一封家书,后来再不写信了。他挑唆闻雅霜,窜掇着闻其贵帮忙打点行走,想回皇城来。
江舜诚自有用意,闻其贵就此事找他商量,江舜诚一口咬定,要江书麒在扬州锻炼几年。
但,闻其贵不同意了,虽说扬州是富庶之地,可江书麒一个小小的学正,上有知州大人,下还有那么大大小小的官员,在扬州的日子亦过得极苦。尤其是闻雅霜写到皇城的家书,字字含泪,声声是苦,只说扬州人生地不熟,如何被人排挤、打压,又因江舜诚是良臣、清官,总被人取笑,诸如此类,看得闻夫人拿着信就哭,直骂闻其贵当年不敢做主将女儿嫁给江家。
张双双道:“五叔父怎的这般?”
她很想说“真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但江书麒到底是长辈,张双双不敢轻意说出来,刚才沈氏才教她要有长房长媳的样子,生生地将不好听的都咽回肚里。
“老五未成亲前不是这样的。所以一个男子娶位贤妻是至关重要的。”沈氏颇是得意了一把,“当年闻夫人有心让闻雅霜嫁与传嗣,我令人打听过,说她在闺阁之时,便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这种女子万不能做嫡长媳,所以便推说你五叔父未成亲,传嗣不得议亲。”
张双双从未听人说过此事,沈氏突地提起,定有用意。笑赞:“还是娘有远见。”
沈氏顺带着夸道:“可不,如今瞧来,你可不比闻雅霜要强上好几倍。”
这是一件早已经过去好几年的事儿。
张双双就容貌上,不比闻雅霜差上半分,但行事更为妥当。
沈氏道:“当初我与你祖父、祖母亦是说过此事的,可你祖父一门心思想与闻家结成儿女亲家。想着老五也是个有主意的,就没再说别的。让你翁爹去说,他又不肯,生怕因此触怒你祖父。”
沈氏每每回想,就会觉得挑位好媳妇是何等重要,挑错了,可是害了自己儿子一生。她操理了几件事,越发有了经验,譬如江传业与曹玉娥的婚事,她就越看越满意,曹玉娥是家中的嫡女,深受父母、长辈疼爱,这嫁妆自不会少,曹玉娥从订亲之后便帮着母亲、嫂嫂在家中打理事务、主持中馈,听说样样都办得甚是得体。
这边谈着家务事,何氏亦与慕容氏说着闲话。
展颜有些乏了,带上笑笑回自己的院子。
何氏审视完青林苑,瞧着与她们夫妇住的静澜院差不多,摆设也是如此。
“二嫂,你家传达还没订亲吧?”
对何氏这突兀的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慕容氏思量着如何回应,是说实话,还是说旁的推脱。
何氏又道:“该订了,连妹妹都订了亲,当哥哥的再不订,这算怎么回事。”
慕容氏微微含笑。“我们刚回皇城,一切都还未安定下来,过些日子再议。这不,六弟的亲事还没影呢。”
何氏似恍然大悟,拍了下手,道:“二嫂与六叔在边城呆得久,你且说说他要找个什么样儿的?”
“六叔心里有人了,还用再找么?”
“有人了?怎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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