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比她还生得好看,岂不是要勾了江书鲲的心去。
展颜道:“娘,你对爹还不放心么?他是什么人,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好。”
二十年前是,可这都二十年了,她不再年轻,也不再美貌,天晓得他会不会变。慕容氏瞧着这些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心里不舒坦。
展颜去了传远、传达的院里,挑了几个瞧着勤快、顺眼的留下,其他亦都打发了去。
待忙完这些,回到青林苑已近晌午时分。
沈氏派了人来,说晚上要在一处用食,江家的男人们今儿回府的不多,只得大房的几个少爷会回来。
时值冬日,书院休学。江传良不用去书院。江传嗣今儿早早就从衙门回来了,说上司去了宫里参加宴会。江传业今岁科考,得了二榜进士,虽说是排名第五十多位,亦让沈氏高兴了一场。
江传业与曹玉娥的佳期已订,就在明年的二月初十。
沈氏闲下来时,准备着聘礼的事儿。虽说是次子,但依是照了长子的例,只少了可数的四抬聘礼,不能少了太多生怕旁人议论。
黄昏时分,如意堂内暮食上桌。
展颜陪着母亲在丫头带路下近了如意堂,但见一个漂亮的月洞房,就连院门也是圆形的,很是雅致。身后,跟着几个抬着箱子的下人,这是一路过来,展颜为长辈们准备的礼物,各房人人有份。
沈氏坐在虞氏身边,远远儿地就看着院门方向移来两人,展颜穿了沈氏一早备下的冬袍,一件崭新的紫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窄褃小袖掩襟银鼠短袄,里面是短短的水红宫缎狐肷褶子,腰里紧紧束着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脚下穿着鹿皮小靴。
眉眼之中,一半有慕容氏年轻时的清秀,一半又有江书鲲的样子,亦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生得比寻常的女儿家略为丰润一些,一张红脸蛋,总如染了胭脂一般的有气色。
红脸蛋,是常年呆在西北的人拥有肤色,无论男女皆是如此。
何氏忙忙起身,笑意盈盈地迎了过去,“见过二嫂!”
慕容氏见何氏如此年轻,不由得微微一愣。
展颜款款行礼:“展颜拜见祖母!祖母吉祥!”转身又拜见了沈氏、何氏。
因是首次见到展颜,又是孙子辈里的长孙女。虞氏令人取了一早备下的礼物,一对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沈氏也拿了自己最心爱的珠钗作为见面礼。
何氏给的则是一支点翠钗子。
张双双送了条好看的金镶玉项链。
且不能珍贵与否,但各有心意,落在展颜眼里,可都是清一色的好东西。
虞氏招了招手,示意展颜在自己身边坐下,又问了些在路上的情形,展颜有礼有度地答了。虞氏有些微的意外,在她想像里,展颜应和慕容氏一样,只会舞刀弄棍,不想展颜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进退得度,这让她忆起李家的碧菱来。转而又想,还好孙女儿不似慕容氏,一瞧就是个得体,到底是望门大族家的闺秀,便是这举止就比小家碧玉强上许多。
几个女人用罢了暮食,丫头们取了新灌的汤婆子,各人一只,抱在怀里拉起家常来。
虞氏问:“可会识字?”
展颜暖声回:“读过一些。”
虞氏依然是一个慈爱的祖母,问:“《四书五经》可都瞧过,《女容》、《女德》都背熟了?”
展颜又道:“都读过的,只不曾背熟。”
虞氏拉着展颜道:“可得用些心。罗家可是皇城世家,规矩比咱们候府多了去,罗思源那孩子倒也争气,此届宫闱中了探花郎。今岁三甲同在礼部谋了差事,是个能干的,听你祖父和你大伯讲,倒也干得不错。”
慕容氏一早就听人说了,罗思源是个有才华的少年,如今又是探花郎,笑道:“展颜能寻得这门好亲,多亏了婆母与大嫂张罗。多谢婆母,多谢大嫂了!”
虞氏看了眼慕容氏,虽然还是不大喜欢,但也没二十年前那般厌恶她,道:“为了给三少爷挑门好亲,都快赶上皇子选妃了。便是展颜这门亲事,你大嫂、三弟妹和我都没少费心。”
慕容氏敛起在西北爽朗的性子,小心地应付着,言谈举止也不敢如以前那般随意。
因是冬天,虞氏到了二更二刻就要回床上躺着,几位奶奶相继告退。
一出如意堂院门,慕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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