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世子这卤食还给我们吗?”
宇文琰无语,她们应该明白,他堂堂亲王世子,何必去讨好一群侍女,他要送的是送素妍,是真心想与她接近。紧紧地捧着包裹着的猪蹄、鸭脖、牛肉等物。
白芫道:“你已经很久没送县主卤食了吧?连我都想念得紧呢。”
宇文琰眼睛一亮,连并不是特爱这些吃食的丫头都想念,她呢?也许是真的很想吃,只是不愿在他面前承认罢了。“你们都想吃?”只要她有一分喜欢,他夜里受冷买上卤食,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怎么就喜欢上素妍了呢?
情不知何时而动,就这样莫名的喜欢。
有时,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眼;有时,喜欢上一个人,却需要漫长的过程。而他对她的喜欢,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他会时常忆起在江家宴会上,那个蔷薇荼蘼的季节里,他亲吻了一个长得像小仙女般的人物——江素妍。这大概是他干过最荒唐的事,少年的他,居然去吻一个小女孩。
白芫道:“那是自然。”
宇文琰伸将卤食递了过来,“与她们分了吧!你们当真不知道她们师姐妹去了何处么?”
白芫捧着吃食,有好吃的了,一张脸乐成了一朵花,“昨晚送行的是六爷、江小姐和我家小姐……”话没说完,杨云屏轻咳一声,白芫立时塞了块干饼子到嘴里,不再说下去。
宇文琰巴巴儿地看着杨云屏:“杨将军应知弱水的去处吧?”
杨云屏没好气地道:“三妹拜访附庸山人。听说这位世外高人是三妹下山返家的途中结识的,你若不信,只管寻去,寻到了附庸山人,自然就寻到了三妹。”
居然怀疑她,世外高人皆是有缘便能相识,素妍要去寻,又不肯说出这位高人隐居的地方,谁人敢扰。
宇文琰怏怏不乐地回到自己的队列里,左肩王瞥了眼有气无力的儿子,道:“怎了,又被拒了?”
宇文琰摇了摇头,懒与细说,闷头下马,在一边坐下,抱着酒袋一阵猛喝,刚喝不到十口,一把被左肩王夺了去:“早些干嘛的,老子年轻时候那可是风风火火,只用半个月就把你母亲给收了。哪里像你,大半年了,还要死不活……”
又说他不好,他很用心了。“那是你没遇上弱水这样的,弱水可比娘厉害多了。”
这丫头油盐不进,用强势的,宇文琰不敢,因为他见识过弱水的内力,能在石壁上拿笔写字,还能宛如刀刻一般,他没有这等内力,打是打不过的。用软的,弱水的心思比他还多,他压根不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生怕再惹出个“喂药”事件,到时候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左肩王厉声道:“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连个小女娃都摆不平,休给老子摆这副臭脸瞧。”他抬头望向江书鲲那边,今儿江书麟亦有些不好过。
先是江传达发现自己怕马不是借给柳飞飞一会半会儿,而是被柳飞飞不知骑到哪里去了,这一去长则三月,最快也得一个多月,从阳城到皇城,路上也得两月时间。
江传达顿时就变脸了,哭笑不得,“六叔,你为嘛不将你的马借给柳姑姑,却要借我的马。”
江书麟的回答很简单:“你的马比我的马好。她们要赶远路,就得有好马。没瞧见,你姑姑把你杨姑姑的马儿也给借走了。”
江书鲲板着脸:“这已经入冬了,她们要出远门,你怎还纵容?”
江书麟不紧不慢,“为何要拦?听说附庸山人的画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正巧我也想得上一幅,既是如此,不拦也罢。”
几句话呛得江书鲲再也找不到说辞。
人家那是拜访世外高人,这可数的世外高人都被江素妍给遇见了,幼年拜了朱武先生为学生不说,如今还得遇附庸山人为友。
江传达苦着脸,一副随时准备大哭一场的样子,高声道:“六叔,要是我的黑龙出了差错,我要你赔!”
江书麟不紧不急地道:“出了差错再来找我。真小气,要是我的马够好,我自不会借你的。”
江传远暗舒了一口气,幸而他的宝贝马儿拉肚子,否则定是被江书麟骗了去,这不还得要了他的命。
身为沙场武将,最钟爱的宝贝有二:兵器和骏马。
素妍离去了,柳飞飞相随而去。杨云屏突地觉得少了些什么,连展颜也觉得无聊起来,每日赶路。
皇城又有信使来,催促着众人在大年前抵达皇城,皇帝要嘉赏有功将士。
接下来数日,杨秉忠下达急行军令。每日只憩三个时辰,其他时候都是赶路,一日下来,竟比平日快了三成。
素妍头戴纱帷帽,骑着杨云屏的骏马,如离弦的箭。高大彪悍的黑龙马驮着柳飞飞,如同未载人一般,亦是快步如风。
从阳城抄近道前往终南山,十月十五日,二人抵达长安城。素妍用了一日的时间采买了礼物,托了镖局送抵终南县。
别后一年,终于又到终南山了。
素妍骑马立于山前,看着熟悉的山林,闭上眼睛,闻嗅到熟悉的泥土芬芳,还有属于山里的树木香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