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为皇后娘娘诊个脉,看看此事是否属实,再作打算。大家意下如何?”
他不敢正面与苍森起冲突,说话委婉了许多。
“所谓的再做打算,是指再送一个人进宫取代皇后吗?比如你的女儿苍萝?”苍森丝毫不掩嘲讽。
苍柏原本就是这个打算,但被苍森赤|裸|裸地用嘲讽的语气说出来,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于是梗着脖子否认:“我并没有这么说。”
原本就该他女儿苍萝进宫的,除了长得不似苍芸,她哪一点儿不强过那苍郁许多去?原本都快说定了,偏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个苍郁来。
“是没有这么说,可未必没有这样想。”苍森话说得十分尖锐。
“你……!”苍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在祖宗牌位面前吵吵嚷嚷,像什么话!”苍瑁适时出声,阻止了他们两个的争吵:“都给我安静!尤其是你,苍森,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跟长辈吵,老夫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大伯教训得是,侄儿不该听到有人对大伯不敬就激动起来。”苍森立即温温顺顺地向苍瑁认错。
“哼。”苍柏冷哼,等着苍森给自己赔礼道歉。
“知错就好,以后不可再犯。此时容后再议,祠堂里岂是讨论此等事情之地!”苍瑁却并没有叫苍森给他道歉的打算,而是将整件事都抹了过去。
苍柏被他们气得半死,偏苍瑁话说得圆,他无从再提起,只得活生生咽下这口气。
“今天你表现得很好。”书房里,苍瑁对苍森表示了赞许:“若是成儿有你一半机灵,有你们两个在,老夫可就省心多了。”
他从不会在苍森面前贬低自己的儿子,苍森闻言,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老吴那个老东西,老夫给了他一大笔封口费,居然还敢往外说,不给点颜色看看,他以为老夫是个好欺负的。”提起吴太医,苍瑁眼中显露出凶狠的神色。
“这种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苍森赞同地说道:“这件事大伯只管交给侄儿,侄儿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叫他再不敢对旁人说。”
苍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如今他主动提出,倒省了自己的事。“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办得不好,就不用回来见我了。”他依旧作出严厉的模样。
“大伯放心,侄儿定不负大伯厚望!”苍森喜道。
这是头一回苍瑁主动想指派他做“正经事”,而非杂活。
吩咐完,苍瑁并没有立即让他出去,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怎么不问老夫,皇后不能生养的事?听闻皇后入宫前,你们私交不错?”
苍森心里一突。
他与苍郁虽然交好,但他一贯做得隐秘,只不知怎地叫苍瑁知道了。看来这老头子一直以来防他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心里的想法当然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苍森恭恭敬敬地说:“侄儿不过是念着娘娘幼时相帮,所以曾救济过娘娘一些财物,并无私交一说。若非大伯抚养侄儿,侄儿如今还不知会如何凄凉,是以大伯不欲侄儿问的话,侄儿绝不会问,也绝不往心里过。”
苍瑁闻言,满意地笑道:“好!老夫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且记着,老夫不告诉你的事情,并非不信任你,而是你还年轻,不能让你背负太重的担子。”
“大伯对侄儿的关切,侄儿一直明白的。”苍森很是感激地说道。
苍瑁拍了拍他的肩,对他道:“夜里我叫你冯姨烧几个你最喜欢的菜,咱爷俩儿好好喝几杯。”
“侄儿谢过大伯!”
苍森满面笑容地离开书房,正遇上苍成往这边来。
“大哥好。”苍森主动对他打招呼。
苍成一贯不喜他,从小就带着别人一起欺负他,长大后对他更是爱理不理。每回苍森见到他都会打个招呼,但苍成连头没点过。
这几个月他的门客几乎被母亲清洗一空,心情很是不好;早上发生那种状况,又在父亲面前被苍森抢了风头,自然更是不悦。
他一脚踹向苍森,恶狠狠地斥道:“滚开!不过随手捡回来养的一条狗,也敢在这里碍爷的眼!”
苍森没有躲,硬生生挨下了那一脚。
苍成还不解恨,又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负着手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苍森取出一方帕子,缓缓擦净了脸,目光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