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宁心中翻江倒海,却偏偏故作轻松:“一句话翻来覆去讲了多少遍,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李正煜却是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仿佛全不将她方才的插科打诨听在耳里:“我向来自负料事如神,在这一节上却全没了准头,半点瞧不出你的真心。”他又走近一步,鼻尖几乎抵上了柳长宁的额头:“我要你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是也好,否也罢,我也认了。如若不然,这颗心总是这样惴惴不安,要我如何集中精力去处理朝中之事?”
温热的呼吸停在柳长宁的眉梢眼角,将被寒意冰封的感知一点点唤醒。她并不抬头去看他,视线所及是锦绣的衣领:“这样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所以……”,她微微一顿,又复说道:“我还是答应你吧。”
李正煜自小便练就了一套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如今却狂喜起来。他一把抓过柳长宁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又将她一把抱起,在原地转了无数圈。在柳长宁一脑门晕晕乎乎之际,只觉得手腕上多了一层凉意。低头一瞧,竟是那枚黑玉素纹镯。她还未及开口,便听到一个声音低低地缠绵地说道:“这一次,戴上便再不能脱下了。”
李正煜长臂一伸将柳长宁揽在怀里,仿佛是天意使然一般,身后升起一大蓬艳色的烟火,将这甜蜜的场景定格成了一副画。
司马清向来都不大识时务,他匆匆地跑上楼来,见到李正煜同柳长宁拥在一起,便尴尬地咳了两声。
李正煜却也不恼,他一边松开手,一边又换上了素日公式化的笑脸:“大人节日里仍旧尽忠职守,实在令孤感概。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司马清倒是安之若素,他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煞有介事地一拱手:“下关就是来问问,金乡公主是否点头。”
李正煜“哈哈”一笑,连五官都舒展开来:“原来是为的这事。孤都亲自出了马,姑姑自然不好意思拂了孤的意。”他伸出手去将司马清身上的残雪细心地拂去:“大人安心便好,如此喜庆的日子,回去陪陪家人吧,这里的情况孤已命人随时警戒。”
司马清脸上的感动看着倒是真情流露,他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才道:“下官告退。”
雪更大了,白茫茫的,将整个酒泉都便成了银装素裹的天地。李正煜闻言道:“天寒地冻,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柳长宁将自己整个都浸入浴桶之中,因为憋着气,心中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自从上一次遇刺,她连沐浴时也是异常谨慎,长剑搁在触手可及之处,若是有变故,立即便能做出防卫。如今在酒泉天空海阔惯了,这种警醒也被慢慢地销蚀。她从水底直起身来,定定地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远远地离开是非纷争,才能过上真正想要的生活吧。”
门外闪过一阵脚步声,那声音极轻,却仍旧分毫不差地落在柳长宁的耳中。她心中一个激灵,便已将寝衣穿着完毕。没想到那声音却是停了,饶是柳长宁尖着耳朵,仍旧是无声无息。
她将短剑横在胸前,左手一用力,房门顺势大开。她手中动作极快,短剑已经横在了来人的脖颈上。
来人却是更快,见柳长宁的短剑袭来,却是不偏不避,只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按在剑身之上,他微微一笑,语气甚是柔和:“我不过是来瞧瞧你,没想到你却这般对我。这剑见血封喉,若是我死了,你岂不是谋杀亲夫,唔……。”他未及说完的话却被柳长宁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她吻得那样投入,双唇又是那样柔软,唇齿之间仿佛有清冽的香气。李正煜的脑海里瞬时一片空白,他伸出手来揽住她的腰身,那纤腰更是不盈一握。
当两个人双双倒在那雕着百子图的雕花床上时,柳长宁却仍自惊异这事是如何发生的。李正煜愈加缠绵地吻着她的唇,双手也开始隔着单薄的寝衣四下游走起来。他一开口,声音竟是无比的黯哑:“长宁,你真美。”
柳长宁仿佛是抗拒,她想要挺起身子,额头却磕在李正煜的额角上,于是发出低低一声呼痛“唔”。但她扭动的腰肢和粘腻的语调更近似是欲拒还迎,李正煜被猛然一撞,脸色更是红了几分。他伸出手去钳制住柳长宁,浓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乖,别动。”
柳长宁有点微恼,这样的时候绝对不安全。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沉溺在李正煜神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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