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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易卿轻声唤道,云昭很快从屋外进来,易卿接着道,“去拿些干衣服来,给阿谨换上。”
杨谨笑着走到易卿的床边,坐了下来。“二哥,你在看什么?”
“闲书罢了。”易卿将书册随手放到一边,平静地望着杨谨,道,“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杨谨一笑,开口道,“娘说她一会儿来看看你,我先来说一声。”
“娘?”易卿眨了眨眼睛,“娘说是什么事了吗?”
杨谨摇了摇头,“没有,我和她说刚好我也要来看看你,她就让我先过来了——哥,今天我去对门找了顾寻两三次,每次她都不在。”
“大概出门办事去了吧……难免有不在家的时候,你找她怎么找得这么勤快。”
杨谨得意道,“先前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带着我一道去给康老整理书库,那时候隔一天就给我讲一次故事,自从上一次她离开了以后,我心里实在痒痒,忍不住想往后听,哎,可惜找了她这么多次也赶不上她在宅子里。”
“故事?”易卿一笑,轻声道,“她都给你讲什么,‘海螺姑娘来我家’?”
杨谨只是摇摇头,向着易卿的眼睛又靠了几分,轻声道,“那都不重要,哥,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顾寻这个人……有点奇怪?”
易卿望着杨谨,轻声问道,“比如?”
“我记得好清楚,先前在咱们家里,顾寻有一次吐血,好像都快要死了,那时候那个叫陆秉的说顾寻的父亲去世了,所以她伤心难过,可是后来宫里的人又说她是夏言的女儿,我还专门去打听过这个夏言,他可活得好好的呢。”
易卿挑眉,“陆秉是皇上安插在府中的眼线,他的话不能信。”
“是吗?”杨谨眼中浮起一丝狡黠,“就这样?”
易卿双眸一动,迎着杨谨的目光坦然问道,“不然呢?”
“嗯。”杨谨微微低下头,随即又道,“我觉得,你和顾寻,应该早就认识。”
易卿一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肯定的。”杨谨道,“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她?别说她刚搬来你就知道她在咱们家对面,连有个老头子拿银子的事难为他你都知道,哥,你老实说,你和顾寻,是不是从前就认识?”
易卿看了杨谨一眼,又将手边的书册拿了起来,一副要重新开始看闲书的样子。杨谨不依不饶地上前抓着易卿的衣袖,“哥,我猜得对不对?”
易卿哼了一声,头也不抬道,“娘让你来的吧?”
杨谨立时噎住。
易卿一笑,随手刮了下杨谨的鼻子,“既然娘一会儿就来,那她直接问我就好了,哪用得上你在一边掺和。”
杨谨一听,兴致比刚才还高了许多,他若有所思地点头笑笑,道,“诶,哥,你这话……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在里头。”
易卿依旧笑着,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什么也没有说,低头重新看起书来。
见易卿不理他,杨谨叹了口气,身子转过去,朝着门口,一面踢着脚,一面道,“哥哥现在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事,不过我看娘好像有些忧虑的样子,不知道她怎么说呢……哥啊,你说,万一娘她不同意……”
易卿持着书,随手就往杨谨头上轻敲了一记。
“瞎说什么呢。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别来添乱。”易卿一边说,一边看了看窗口,“雨倒是越下越大了,你今晚上干脆就睡这儿吧,我让云昭给你准备个铺盖,免得又出门踩一脚水。”
“好啊。”杨谨笑嘻嘻地点头,“我正好还想听你说说北斗峰上的事情呢。”
杨谨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声极优雅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北斗峰上的事情?娘也能一起听吗?”
易卿与杨谨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外,下一刻,杨夫人从门外踏步而入,脸上笑意盈盈,云昭随后而入,手中捧着一套衣裳。
“娘。”易卿与杨谨同时喊了一声,杨谨直接起身去到杨夫人的身旁,杨夫人握着杨谨的手,缓缓走到易卿的床边,也坐了下来。
易卿忽然用衣袖掩着面咳了好几声,杨夫人上前为他抚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是这些日子里柳絮飞得太多了么?吃了这么久的药,你的咳嗽倒是一点也没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