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很难将这个形象与“敬重”二字联系起来,然而他的一言一行,却能够对杨谨有这样大的影响,这是连大哥杨慎都无法办到的。
“我二哥虽然身体不好,却是个极明事理的人,府中之人有口皆碑,那次他救你,难道你没什么感觉么?”
顾寻一愣,她知道杨谨是在说假山后与墨桑见面的那次。
“是不是?那天你肯定做了什么,是二哥编谎,替你开脱。”杨谨瞥了顾寻一眼,见她脸上依然是一副平静,稍带些许玩世不恭的表情。顾寻就这样盯着杨谨,只觉得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甚是可爱,杨谨读不明白顾寻的眼神,自顾自说下去,“不过你当时在做什么我不计较,既然二哥要帮你,自然就有他的理由。”
顾寻笑了笑,不置可否,便岔开话题道,“哎,不说这个了,今天你大哥怎么没来?”
杨谨轻声哼了一声,“我没喊他。”
顾寻惊讶道,“这不是康老组的队么?他怎么可能不喊大公子?”
“就是没喊。”杨谨皱起眉头,将眼睛移向别处,顾寻敏锐地感到这其中有些许故事,便起身重新坐到杨谨的身旁,认真地看着他。
“你不喜欢用修,嗯?”
杨谨咳了一声,轻声道,“没有。”
“你说谎。”
“没有。”
“不,你说谎了。”顾寻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肯定,“为什么?”
杨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顾寻不喜欢看见这样拧的神情,便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探出手,轻轻抚平他额前皱起的眉头。杨谨微微一怔,每当他这副摸样的时候,易卿也常常这样做,顾寻神情淡然地望着自己,笑意浅淡地说,“可我觉得大公子是很好的人。”顾寻道,“他儒雅,大方,又不拘小节,实在——”
杨谨没有耐心听完,摇头甩开顾寻的手,脸一沉,道,“你不懂。”
“我不懂…”顾寻眨了眨眼睛望着他,“不懂什么。”
顾寻这一问,让杨谨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来,他微微低下头去,嘴角下拉,一副不悦的神情。顾寻见了,便只是沉默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一言不发。
良久,杨谨微微抬眼望了望顾寻,轻声道,“至少他抢了二哥的心上人。”
顾寻猛然呛住。
杨慎——抢了他弟弟杨恪——的心上人?
“谁?”顾寻不可置信。
“大哥啊。”杨谨微微扬起头,眼中神情坚决,道,“你不知道最近大哥要成亲了么?那可是一直和二哥有婚约的灵姐姐啊,你不知道二哥这几日有多难过,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现下为了这件事情,每日沉默寡言——”
顾寻望着眼前的少年,她的目光柔和了一些。看得出杨谨确实将易卿放在心上。顾寻心中叹了口气,嫁娶之事哪里容得上杨慎易卿他们自行选择?
“那是你顾家的世伯,临终遗愿。”顾寻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也不是大公子愿意的。”
“那又如何,他一声拒绝也是没有的。”杨谨不忿道。
顾寻忽然没了言语,那日晚宴,杨廷和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在众多亲眷之直言此事,杨慎又如何能拒绝得了,即便他再三推脱,就又能遂他的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