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于告诉他自己与易卿有所接触,到时候陆秉顺藤摸瓜,不难查出易卿的底细,届时恐怕就难以收拾了。
陆秉见顾寻一脸疑惑,只当她根本不知昨夜之事,便立刻收了口,道,“没什么。”顾寻已不再追问,而陆秉亦沉默着望着顾寻,心中顿时有些混乱,顾寻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纵然自己有心护她,但她既然已经明着说出了口,自己就不能装傻放她。方才虽然自己卧在藤架之下,可是人却清醒。他正是要试一试顾寻是否对昨晚之事有所觉察,幸而顾寻在他身前站了许久,却毫无动作,之后也只是回了自己的屋子,丝毫没有要入他屋中检索的意思,陆秉原以为顾寻什么也没有发现,一颗心略微放了下来,却没想到顾寻竟在暗中看他,以致见着信鸽。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猜猜?”顾寻自言自语道,“像你这种笨到连信鸽都藏不好的细作,一看就不是职业的。”
陆秉咳了一声。
“想来,你为人耿直,像这种暗通曲款的事情,正常人谁也不会找你来做,而且寻常人等也差遣你不动吧?”
陆秉心中一笑,却把这话当成褒扬来听。
顾寻眼中一亮,却住了口,她忽然想起来,那日杨廷和以“鼓瑟吹笙”为题,难倒诸多门客,而此题又极可能是嘉靖给杨廷和手谕的谜面,再看眼前武艺颇高,宴会当晚连自己眼珠子转一转都忍不住要提醒的陆秉,顾寻忽然意识到,他解出那个谜语,也许比自己更是一桩巧合。
她忽然望向陆秉,眼中虽有疑虑,却比刚才多了一分惊喜,陆秉眉头一皱,不知她这副表情又是想到了什么,还不等自己开口,院门外却传来了喊门的声音。
“找谁!”二人齐声道。
“顾寻顾公子!三少爷有事找您!”
顾寻叹了口气,“他敢挑个正常的时间点来找我么。”她起身站了起来,轻声向陆秉道,“还是老话,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陆秉默默看她离去的背影,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顾寻迈着轻盈的步子穿过庭院,跟着门外依稀看见的一盏灯笼,消失在夜色之中。他转身回屋中去读今日的讯息,照理说昨日一过,下一封书信应该等在三日后才是。打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一人的生平:
“杨家四子杨启,浙江舟山人士,年二十五….”
等到把全文浏览一遍,陆秉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何曾见过杨家的第四个儿子?而且杨家大公子杨慎才年满二十,行过冠礼,这位杨启却已经二十五岁,比杨慎还要长五岁,又怎成了第四子?
他照例将全信看完之后毁匿,又起笔回信。
此后的一整晚,陆秉全然不能安眠,又到了四更天,顾寻仍然未归,他思前想后,决定不再于房中等候,而是出门找寻,这时候的她可千万别出岔子,否则自己如何能复皇命啊!他提剑而出,本身就是一袭黑西,再无须多余的装束,他小心潜入三公子杨谨的院落,却见里屋一片漆黑,只有外头还有几个丫头在守夜,屋中一片寂静。
很明显杨谨已经睡下了,顾寻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