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悄然走遍杨府其他角落,仍然不见顾寻踪影,心中疑惑,又忽然担心起来,夜深之后月色渐消,四周漆黑一片,不知不觉,他又到了云池边上,走在那道长廊的中间,面墙而坐。
正此时,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声颤抖的轻唤,“…陆….秉….?”
陆秉转身,却见水中仿佛隐约有人影,“什么人!”
那人艰难地开口,“我是…顾寻…”
“什么…”陆秉连忙解下腰中的长剑,一手捏着剑鞘的一端,另一端伸向顾寻,“怎么成了这样,快,我拉你上来。”
顾寻伸手推开了剑鞘,有气无力地道,“不…我…我没力气….我脚上被绑着两个沙袋…我挣脱不开…”
顾寻紧紧地抱着一块大木头,已经瑟瑟发抖,陆秉纵身入水,抱起顾寻的身子,纵身一跃便上了岸,北地早春的夜里寒冷,顾寻通身浸透,十指冰凉,紧紧地搂着陆秉的脖子。陆秉脱下外袍将她裹了起来,抱起她便向屋中走去,只觉得顾寻十分轻巧,抱在手中如同抱着一个姑娘,加上她这一路冻得得得瑟瑟,如同一只小兽,想起刚认识时她一副什么也无所谓的悠闲样,忽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在水里泡了多久?”陆秉一面走,一面问道。
“少….少说也有一两个时辰吧….”顾寻咬牙回答。
“可你不是见三少爷去了吗,怎么又——”陆秉话一出口,忽然反应过来,“他又整你了?”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顾寻恼得不行,“早晨他要我给他做功课,我没动笔,教了他一招糊弄先生的招数,结果这小子过了关以后就洋洋得意,到处宣扬,结果被他同学打了小报告,还是没逃过先生一顿板子…”
“那也是他的错啊,他整你做什么?”
“还不是那个孙潇。”顾寻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寒战,将陆秉抱得更紧了一些,“这小子不知从哪听说了早上的事,等到下午杨谨下课回府,他就趁着杨谨在气头上的时候,跟他说‘顾寻那小子分明不安好心,如果他真心帮您,为什么不给您写好一篇文章交差呢’,结果那个杨谨就听了他的话,把我叫去,责问我为什么要他,要他‘只身涉险’去和夫子周旋。”
陆秉皱起眉头,“那你早上给他写了不就好了?”
顾寻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怒道,“你帮谁说话呢!”
陆秉眨了眨眼睛,一笑,“然后呢?”
“我还没解释呢,那个孙潇就让人望我嘴里塞了团…”顾寻忽然顿了顿,满腔怒火道,“塞了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破布!根本不由我辩解就把我五花大绑,他们往我脚上绑上两个大沙袋,就扛着我往湖边走,那几个人,先往湖里丢了块大木头,接着就把我也丢了进去。”
顾寻叹了口气,继续说起当时的情景,“开始,我还有些力气,挣扎着想上岸,可我一靠近岸边,就被几个下人用竹竿驱逐,我只好往水中央去,等到湖边的人都走了,我已经被冻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脚上沙袋沉得狠,我只有死死抱着木头,一下也不敢松手。”
陆秉点了点头,轻声道,“别说了,我带你回去休息,等回去换身衣服,睡一觉,明早就好多了。”
“杨谨这小子,我以后一定跟他势不两立…”顾寻喃喃道,便再也不吭声了。
陆秉将顾寻带至她的屋中,将她稳稳的放在了椅子上,便转身去院中生火盆,顾寻两颊微红,身体发热,已发了低烧。趁着陆秉在屋外的时候,她喝了些水,换了身干爽的衣物,便倒在了床上。脑中却不断浮现夜里被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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