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比林家亲戚们矜持,没有不请自来的,都是按照林俊给的帖子回复必如期而至。礼物倒没有卡死时间,所以这几日林家管事的人忙的脚打后脑勺。又要备夏千户家的礼、中秋的节礼、中秋和请客的宴席,桩桩件件仿佛千头万绪。玉娘不得已,把小妾们都叫来帮忙,才将将够人手。
待夏千户家请客后,林家也开始大宴宾客。官客和堂客分在两处,林家场院大,再多人都摆的开。所有的女眷皆打扮的花枝招展,命妇自然是按品大妆,谁也不想让人笑话了去。而林家这边,柳初夏以降,皆不好在此时用鬏髻,便一个个梳了好华丽的高髻,一样珠钗满头,倒把那几个穷官家眷看的眼热不已。只是柳初夏看着别人欢颜笑语,自己连个座位都没有,心里无限委屈。往年林俊没当官时,便是到王玉娘的娘家,谁也要喊她一声三姑娘,如今却连个座儿都捞不着。跟着当官的汉子,体面比以往还不如。天大的体面也不是自己的,心中如何不恼?只是大喜日子不敢摆在脸上。
好容易熬到宴散,两条腿麻的仿佛不是自己的。眼睛一酸,多早晚受过这等苦楚?又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要哭也要等林俊回来哭给他看!
至夜间,林俊果真寻到柳初夏屋内。柳初夏一见他,便哭的梨花带雨:“好达达1,今日累煞奴也!”
林俊笑道:“好人,我与你锤锤腿。”
“谁让你捶腿来?别人都有座儿,偏我们几个站着,莫不是我们不是你的老婆不成?”
“今日那多诰命,岂能人人有座?”林俊笑道,“莫哭莫哭,明日打个金丝鬏髻赔你。”
柳初夏冷笑:“只我是不得脸的,特特求了才有,别人坐在那里天上就掉了来哩。”
林俊一把将柳初夏扑倒在榻上:“为夫不是天?天要与你,别人通没有,还要怎底?把与你打个大的,不要那虫草的勾头发可好?”
柳初夏含泪道:“我不怪大姐姐偏心,到底养了哥儿,与别人不同。我只恨李翠娘藏奸,平日里装的老实人样儿。时时拿了厨下的东西去哄大姐儿。不过是公中的,谁不能拿去给大姐儿吃?偏她拿来做人情!哄的大姐儿和大姐姐都说她好。算甚么本事?”
林俊笑道:“他管厨房,还不能送东西不成?”
“谁说这个?我说她分明借花献佛,偏众人都不知道。大姐儿那夜还去与她磕头,呸!一个奴婢丫头,也不怕折了福寿。你要弄个妾,我不敢争,好歹正经选个清白良家的来。往日在大姐儿脚下磕头的,如今却叫大姐儿与她磕头。往日间便是我们生日,大姐儿要磕头,谁不躲开她?正经元配嫡出,跟我们小老婆养的那能一个样儿?欺负没娘的孩子,你好狠的心!若我是先大姐姐,活撕了你的心都有。”
林俊一听,方觉不妥!然木已成舟,如何反悔得?回想起那日李翠娘扎扎实实的受了林贞的礼,眉头皱的死紧。柳初夏见状,暗自勾了勾嘴角,大姐儿就是一把火枪,只有你王玉娘会使不成?
事已至此,林俊只得先丢置一旁,拉着柳初夏要行那云|雨之事。偏柳初夏娇嗔:“我累的很,你寻那有座儿的去。”
林俊调笑:“动起来便不累了。”
柳初夏还扭着。
林俊又哄:“乖儿,别乱动,明日给你裁两身衣裳穿。”
“哼,谁稀罕衣裳,柜子里有的是衣裳。”
“那你要甚?”
柳初夏含着一眶眼泪道:“中秋望过年,天冷的冻人手指头儿,人人都有大毛衣裳,偏我没有,你只当丢谁的体面?”
林俊哭笑不得:“这有何难?明日一并连衣服一起做了便是。快别扭了,再不干我可就真找有座儿的去了?”
柳初夏哪里肯放人?伸出玉藕一般的胳膊,圈住林俊的脖子倒下。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林俊独自喊了老葛替柳初夏打鬏髻。他生性大方,伺候的他好了,谁都能讨点东西。玉娘见惯不惊,听到消息后,眼皮都懒的抬,只与林贞闲话:“前日姜百户送来的小厮,名唤丹旭的,真真生的好容貌。里头的丫头们都被他比下去了。也不知他家姐妹们长的如何?”
“丹旭?”林贞歪着头想了想道,“姜百户送来的不是叫丹阳么?”
玉娘捂嘴笑道:“你记差了,丹阳是孙大户送来的。也长的好,只不如丹旭。都是你爹起的名字,是有点儿像。”
美人么,人人爱看。林贞笑道:“跟着爹爹出门了么?若在家,领来与我瞧瞧。”
春花听到这一声儿,连忙往外走,道:“我去叫了来。”
玉娘摇头笑道:“一提起清俊的哥儿,这几个丫头能飞起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儿也想瞧瞧。”林贞道,“果真好看,日后单使他跑腿拿赏格儿。”
玉娘笑着点了点林贞的额头:“鬼精灵,就你抢你爹的人吧。”
“多好,抢来与妈妈看着玩儿。”
玉娘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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