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时,她弯腰拉柳儿起身,还一边说道,“刚才柳儿听说少华公子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吓了一跳。
”她这话解释了柳儿为何跪在地上。
在拉起柳儿的那一刻,她小声在柳儿耳畔说道,“你是因为十年死契的事情说谎的吧?”这声音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闻言,柳儿一瞬间瞪大眸子,看着她。
炎云惜看她这幅表情,她想,她应该猜对了。
这时,柳儿也陷入了回忆。
宁王到京城的第一晚上就将她单独叫到了房里,然后问她是否亲眼看见叫炎云惜的那个女人杀了他的宝贝闺女。
在宁王府呆了五年,宁王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当初就因为他对她露出有点兴趣的样子,她才会大冬天被当初王府里最受宠的的姬妾扔出王府,还故意安排乞丐侮辱她,如果后来不是被义母碰见所救,她估计自己在三年前就死了。
她现在根本不敢说她亲眼看见明/慧郡主是自己误杀了自己,也不敢说她其实一直在一旁偷看,她唯一能说的就是她没亲眼看见炎云惜杀了明/慧郡主。
闻言,宁王果然怒了,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道,“谁让你这么说的,你必须说你亲眼看见那人杀了本王的□□。”
“可奴婢确实没亲眼看见。”她大起胆子反驳道。
“你......”宁王气得站起身,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她。很快,他脸上怒气突然全消,道,“你叫柳儿是吧,只要你乖乖听本王吩咐,本王就纳你为妾。”
闻言,柳儿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幸好她低着头,才没被宁王看到她这幅表情,做宁王的妾,她宁愿死。
“王爷,奴婢不敢有任何奢想,只求早日跟父母团聚。”她大着胆子说道,她清楚自己是唯一的证人,她料定他不会杀她。
然后她听见宁王问她,“你跟王府签的死契,还有五年到期是吧。”
“是的。”
“你想离开王府?”
“是,现在郡主也不在了,奴婢没有可留念的,只希望早日回家。”她说完这话没想到宁王立马同意了,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她在公堂上必须说
自己亲眼看见炎云惜杀了明/慧郡主,她想,这宁王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郡主还算有些真心吧。
“这丫头胆子是有些小。”福伯突然道,虽然他还是没想明白柳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对了,福伯你急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上官少华突然想起这事。
“老爷打算明日就启程回豫州老家。”福伯回道,不是上官少华提起,他都忘记来此的正事。
闻言,上官少华有些吃惊,道,“这么急,上次不是说下个月。”
“老爷是临时决定的。”
“这样啊,那我等下回府一趟。”上官少华应道。
“好,我这回去跟老爷禀报。”福伯说完,视线转向与柳儿并排站着的炎云惜,道,“姑娘,不知道你找柳儿丫头帮什么忙,我都不知她竟然来京城了,她义母这几个月身体一直不好,心里正挂念着她。”
听到这话,柳儿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向福伯一脸担心的问道,“义母病了吗?我,我竟然不知道。”她随明/慧郡主来京城后便直接住进了皇宫,根本不能写信告知住在京城的义母自己来了京城,宁王进京后她才从皇宫出来,去了宁王在京城的府邸,这些天宁王也一直关着她,哪里也不准她去。
“既然如此,你先带柳儿回家,我的事以后再说。”炎云惜道。
“那行,大公子,老奴就带柳儿走了。”福伯对上官少华说道。
“去吧。”上官少华道,然后视线回到炎云惜身上,他不明白她为何在福伯面前说谎。
待两人离开后,他才问道,“柳儿那里你问出了什么?”
“她看见了。”炎云惜道。
“看见了?”上官少华有些没听懂。
“就是她亲眼看见明/慧郡主自己误杀了自己。”
“你确定。”
“非常确定,不过她并不会这般说。”
“没想到她是福伯的义女,或许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炎云惜给打断了,道,“行不通的。”
“为何?”上官少华不解。
“卖身契可还有五年才到期,如果她说了实话,你觉得她后果如何?如果她按照宁王的意思说,这五年可瞬间为零,是人都知道怎么做。”炎云惜道,语气依旧淡淡的,似乎并不在乎。
“那就找个让她能说实话的理由。”上官少华道。
什么理由能让她不顾自己生死呢?炎云惜想不出,如果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赔上别人的性命,因而沦为真正的杀人犯,这事她绝对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