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山雨下不长的,花满楼听到雨声歇了,推开门准备去院子里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
关于这一点,也是老郎中吩咐的,说他伤在了肺,伤上加伤肯定是烙下病根了,只能温吞吞的将养着,省的冬天吃苦。
院子里有棵几十年的大树,叶子乌鸦鸦的铺满了半边天,还没走出几步,花满楼就被二道雨水扑了一脸,充分的接触了春天的气息。
雨水洗过的山里,到处都是清新芳芬的植物味道。刚出来的阳光暖呼呼的,一点也不晃人。一脚踏上青石板,院子里养的肥鸡们一顿咯咯咯的就围了上来。
嘉儿笑着塞了跟粗木棍给花满楼,让他拄着别一不小心滑了一跤,然后赶紧跑过去抓了一大把小米把肥鸡们给引走。
“哥哥,你看连芦花和草花都喜欢你。”嘉儿笑的和银铃一样,“今天晚上吃炒鸡蛋好不好?然后加点腊肉。”
如果说山里有什么不好,那食材的匮乏以及嘉儿的厨艺一定算是一个,花满楼捏了捏自己紧紧缠着绑带的手,觉得君子远庖厨什么的都是笑话!过几天,还是让他洗手作羹汤吧。
老郎中几乎日日都会进山采药,这些药一小部分被他用来给附近几村的居民治病,更多的是晒干后没隔几月拿到外面去买补贴家用。
俗话说靠山吃山,村里的人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进山采野菜,路过云家的时候都会给他们留上几颗,来谢过老郎中对十里八乡的恩情。
所以今晚的食谱应势变成了野菜炒鸡蛋,野菜拌腊肉,凉拌野菜以及野菜粥。
花满楼跳着跳着的在厨房给嘉儿打下手,间或指导她放盐放糖,总算是在老郎中回来前弄出了一桌子的野菜。
老郎中听声音其实不老,也就三四十的年纪,但是嘉儿一直阿爷阿爷的叫他,花满楼也就随着喊声老先生。他呵呵笑了几声,也就安心的接受了。
因为这几声笑,花满楼总觉得自己的后脖颈被凉风吹了一晚上。呵呵二字简直被老郎中表现的淋漓尽致,怎偷乐鄙夷占便宜几个词可以详叙。
吃完了野菜老郎中把采回来的新鲜药材交给嘉儿,让她分门别类的放好。
花满楼正要跟着去,却被老郎中出声给留了下来。
老郎中把花满楼按在椅子上坐好,用指腹轻柔的在他眼眶四周游走。
“你这个眼睛,坏还没坏到绝处,说好肯定是不行的了。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来没见过你这种病情恶化到一半突然止住的,怎么样,我试着给你治一治?”
花满楼暗暗的握紧了手指,才让自己不会下意识的躲过老郎中手。
“花小子,你这眼睛比我前几天看已经开始恶化了,不过是让你在深山里待上五六年,又不是要你断胳膊断腿的。”老郎中呵呵一笑,要多流氓就多流氓,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你说你都能一狠心从上面跳下来,怎么多呆个几年这事就磨磨唧唧的!我也不是让你永远不和朋友什么的联系,只要不暴露老头子我在这隐居就行了。”
还不是因为等我治好了黄花菜都凉了……上面还有一大推事等我去善后呢。花满楼在心里默默的掰了掰手指头,这一条条数来,自己留下的烂摊子还真多。
最主要的是,他不能不告诉家人自己还活着,老郎中当时收留他养伤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和外界通信。
用他的原话说就是“我老头子在外面疯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养了个丫头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要是让先头那些仇人顺藤摸瓜的寻了来,你这辈子可都对不起丫头了!”
“反正你都准备死了,还管那些俗事干什么?”老郎中是真的非常好奇花满楼的眼疾为什么会停止发展,现在又突然的恶化。在他看来,这种病就和只开过一次的琼花一样稀有。
我这不是没死成吗,所以那些被强行撇下的烦恼就自己找了上来。
反正一辈子还长着呢……花满楼闭了眼睛马上又睁开,“那就劳烦先生了。”
我都等得,陆小凤也必须等得。不然要他还有何用?
他话音刚落,明显就觉得老人家兴奋了起来,直接的表现就是心跳加速呼吸变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夸张,花满楼忍不住又往后坐了坐,争取离得远一点,“先生?”
“我这是高兴啊,高兴!”老郎中一拍大腿,也不拉着花满楼继续进行更深一步的诊断,“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又让我遇上了一个。你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咱们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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