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金秋九月,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大地,小丫蹲在金灿灿的野菊花田里,眼睛都要瞅乱了。
“小花苞,小花苞你在哪里?”她有点大舌头,自言自语的时候更是含糊不清,眼珠子上仿佛蒙了一层阴翳,瘦削枯黄的脸上表情呆呆的,正在花海里找含苞未放的野菊。
爷爷说只要她摘满九百九十九朵小花苞,就不再给她喝很苦很苦的药,也不用再每天泡有好多虫子的浴汤,更不用每天都割破手指。想起那些药和汤,还有割手指时好痛好痛的感觉,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即使眼前都看花了也不肯放弃寻找。
“四十五朵,四十六朵……”
“看,妖女在那里!我们快抓了她!”
花地边忽然出现几个小孩,都是嬉皮捣蛋的年龄,小丫连忙把放花的小篮子藏在身后,惊慌地望着他们。她知道他们都是小羊村里的小魔头,虽然里面也有好人,但更多的人都讨厌她,为首那个嘲笑自己的男童叫做大石,最是喜欢捉弄自己,叫自己傻子、呆子、笨蛋,今天为什么变成了“妖女”?“妖女”是什么?
她听不懂,但她知道每次遇到这些人准没好事。
她提起篮子转身就跑,大石跟个炮弹似地冲上来,一把把她撞在地上,坐在她背上揪她好不容易扎起来的辫子:“妖女别躲了,厚财哥哥都告诉我了,他好些年前就在外面见过你,那时你也是这么点大,也是傻乎乎的,长不大的小妖怪哦哦!”
“大石你干什么,小丫都流血了!”牛娃想把大石扯起来,但瘦胳膊瘦腿的他怎么扯得动敦实肥胖的大石?
大石的妹妹,一身桃红衣裙的丽丽叉着腰尖着嗓子说:“牛娃你到底帮哪边,她可是妖怪,哥,把她绑去见村长伯伯。”
妖怪?没见过这么没用的妖怪,估计就是长不大吧,但这不妨碍丽丽踩她一脚。哼,明明是个又丑又笨的脏丫头,就因为有个好爷爷,什么活都不用干,天天摘花弄草的,她都没这个好命呢!
小丫撞到了头,双手在石块上磨出了血,浑身都疼,大石还拼命揪着她的头发,剧痛和委屈令她尖叫起来,在地上胡乱抓了把泥,突然不知怎么身体里好像涌现出一股巨力,硬是把大石掀翻了起来,扑到他身上一通抓挠,然后在人们反应过来之前跌跌撞撞跑了。
看热闹的孩子们“啊”的一声全散了,哄叫着“妖怪啊妖怪啊”,只有大石牛娃丽丽呆呆地僵在原地。
一个少年闻询赶来:“你们怎么了?大石,大石?”
大石满脸血泪,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厚财哥哥,她、她真是妖怪,吓死我了。”
被叫做厚财的少年眼里微闪,难道果然有不同寻常之处?刚刚他躲在暗处瞧得分明,那个小丫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样豆芽菜一样的身板竟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
还有她那个爷爷曲药师,也是神秘得很。厚财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他打小跟着亲戚在外走货,眼界长了不少,胆子也磨练大了,那对祖孙和七八年前的毫无两样,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修仙之人?
听说那些人身上随随便便一样东西,即便是一根腰带一条裤衩都是宝贝。
他眼里露出贪婪的神采,略一思量,咬咬牙决定弄个明白,忙哄好三个孩子,怂恿他们去小丫家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妖怪,悄悄地躲在了他们家的药甸旁,往坡上的小屋看去。
而这边,小丫一路抹泪磕磕绊绊进了门,冲屋里正摆弄什么的灰发老人哭道:“爷爷,他们打我,小丫好疼。”
她头发散了衣服破了,额头起了个大包,两只小手上全是泥土和血,哭喊之中话语更是听不清明,灰发老人厌恶地看她一眼,喝道:“吵什么吵?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的血还有点用我早一刀宰了你!”
小丫猛地瑟缩一下,所有哭声都卡住了,惊惧地望着异常暴躁的老人,老人的眼珠不是正常人的圆形,而是上下尖长,有点像妖兽的竖瞳,此时涌动着暴戾的红芒。
只听他喃喃自语:“近来总有些不安,怕是那个老东西找来了,而我如今修为大减,这块害我至此的破玉却一直未有动静……”他叮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八仙桌上,原来是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长条形玉牌。
室内昏暗,那玉牌却通身晶莹透亮,仿佛里头有一个光源照耀出来,使得那温润坚实的玉质呈现凝脂月华一般的皎皎辉光。
小丫的目光凝在了玉牌上。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却每一次都觉得里面有一种奇妙的东西在呼喊她。
老人一看,气不打一处而来,伸手隔空一抓便将小丫抓在手里:“定是你的血没用,两百多年了,枉我耗了无数修为心血养着你,既如此还要你作何!”
他眼里涌现疯狂之色,一手成爪,竟生生地戳进小丫的心口,小丫惨叫一声,热血飞溅,精纯的心头血溅在玉牌上,玉牌顿时嗡吟颤动,凭空浮现出一面阴刻的繁复字符,字符的每笔每划都射出金光,逼得人睁不开眼来。
老人却在一怔之后欣狂大笑:“好好好,竟是要心头血吗?我怎么没想到?”
一面说着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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