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一听就明白徒弟是何种想法,况且这般假想也是合情合理的。
“想不到这几十年不曾踏足京城,难得来一趟就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只是尚且不知你所说的那位陆家少爷到底与谁熟识?那时听你师父说起时,我还着人去打听了一番,可惜我那边方圆几里的几个寨子里都不曾听说谁与外地之人时有往来的。”马万武倒是没想到这一趟来京竟能看到这么多奇人异事,饶是活了四五十年,也还是第一次遇上,只是关于姚振荣所言的另一件事,他却是不曾打听到。
“苗族寨子可不止昆州一个地方有而已,姚州、巂州等地也有不少,说不定是在那些地方的人呢,反正只要不是你们寨子里的人,你根本就无所谓吧。”元槐子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人家要替谁办事,我当然管不着许多,不过同为苗族之人,倘若对方一时起了贪念,犯下恶行,我也是少不得要见机出手的,我这辈子既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然同样容不得族人为恶。”马万武坦然地回道。
姚振荣心知有了马万武这番话,他就不必担心韩语苓那里再有发生什么如上次的情况时,他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韩语苓受苦,当下不由得向马万武深深一揖,马万武也知他心中所思,大大方方地受了这个礼。
因着姚国公府众人都认得元槐子这个自家大少爷的师父,姚国公夫人难得见这位长者一面,又知道两老准备在京城里住一阵子,说不定等赵惠贞出嫁之时,他们还要送嫁到建州,姚国公夫人当然得要好好打点两老的起居,不过她原本是打算安排他们住在府里的,偏偏元槐子又说他们的习惯与旁人大不相同,不好扰了府中老太君清静,但求有个落脚之地就成了。
姚国公夫人哪里敢随便安排他们的住处?便干脆派人收拾一处和姚国公府相近的两进小院给他们居住,再派几名小厮婆子过去伺候他们,这才总算稳定下来。
赵惠贞听得曾经的那位无良师父居然来到京城,早己忙不迭地赶往元槐子的住处,一进门就是一声高喊:“师父~~徒儿来见您啦。”
“唉唷!别别别,我已经不当妳师父好多年了,别喊我师父!”元槐子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地,他平生收过四个徒弟,偏偏对这个才只教过几年的女弟子最没辄,活那么多年从没见过比男娃儿更淘气的,而且竟然还是个女娃娃,让他打也不是,骂也不对,所以那年才会一听到她父亲要接她回去,就立刻打包送人离开。
“终究得要喊的吧?师父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二师兄快成亲了,就是不认以前的师徒名份,可也得跟着二师兄喊吧?”赵惠贞倒是一脸淡定地走近元槐子身边,回道。
“咦?这女娃儿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女弟子?真是怪事……原是富贵无双之命,却硬生生被另一个遭致大劫反得后福的人给打破了,丫头,妳这两年可发生过什么事没有?”在一旁喝茶的马万武,原本只是匆匆一眼地扫过赵惠贞,却又突有所感地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好奇地问道。
“没有呀,哪有什么事?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日子的。”赵惠贞一头雾水地摇头回道。
“哦?”马万武听她这么说,就也没再多问,只不过他原以为那名未曾谋面的女子因命数更改所造成的影响应该不大才是,可没想到第一个见到被影响了命数的人,竟是从凤命变成了只有夫人之命,这让他不由得在暗地里留下个心眼,想着等见到对方之时,他一定要认真看仔细一些。
为了要使马万武和元槐子两位老人家能同时见到韩语苓姐妹,又不至于叫她们心生疑惑,便无法光明正大地将两人请来,或者让两老去永宁侯府,日子一拖就过了新年,两老还被邀去姚国公府一起过年…。
最后,姚振荣只能勉强想到因着上元节将近,不如让赵惠贞出面邀请韩语苓姐妹几人到大街上赏花灯,然后两位老人家就近找个地方等候,一旦她们从眼前经过之时,马万武自然可以看见她们两人。
这种方法其实是一种极大的考验,所以姚振荣虽然想到了方法,却又担心马万武单单凭匆匆一眼的印象,肯定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有些迟疑不决。
不过马万武却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还言道若真是一时之间看不出来对方是否有异,日后再寻其他机会也未尝不可,便是出现任何危及韩语苓性命的情况,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问题。
姚振荣见马万武胸有成竹的模样,当然不好意思说他怕因为到时候是晚上,又是在街上,难免会有光线不佳的问题,万一他老人家老眼昏花看走眼,该怎么办?!于是只得心里纠结不已,表面上仍然淡定地派白绍去向赵惠贞转达要她请永宁侯府诸位姑娘看花灯的事,而赵惠贞大约以为某人打算假公济私,便也回了一句乐意之至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赵大小姐在某女的前世里是最尊贵的皇后啊~~~可是为毛某柔每次写到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想搞笑(●` 艹 ?)。